锦江南岸的柳堤边,人聚如蚁,中间成群的青楼姑娘发出阵阵的娇呼声,和兴奋的尖叫声,一双双玉臂抱着李昂就不撒手。
被拉下马的李昂,幞头掉了,头发也乱了,身体和四肢碰到的,都是姑娘们软绵绵的身体,只是这样的软玉温香,实在让人难以消受。
“喂喂喂!大家弄错了,我不是浣花溪居士………”李昂模样很狼狈,他的声音基本被姑娘们热烈的呼声给盖住。
“只要你是李郎君就行了。”
“李郎君,到奴奴楼上来吧。”
“李郎君,奴家仰慕李郎君已久,李郎君给奴家写首诗吧。”
“李郎君……..”
一阵阵的莺啼燕语,甚至还有姑娘趁机揩他的油,被热烈争夺的李昂最后连衣带都被扯开了,外头不明就里的人,还在挤命的往里挤, 想弄清楚是什么情况,越来越挤;
当然也有人趁机揩姑娘们的油,弄得姑娘们尖叫不已。这倒让李昂赢得了一丝喘息之机,他趁机低头乱钻,连马也不要了,最后出了一身大汗,终于趁乱钻出了人山人海。
“鬓乱钗横”的他,回望拥挤的人群时,真可谓是心有余悸,不禁暗暗感叹,看来这明星真不好当啊!
偏偏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轻笑,李昂循声望去,街角停着一辆香车,而且香车边的柳树下,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佳人,不是萧鸾是谁?
李昂二话不说,直接窜上她的香车,萧鸾为之愕然,反应过来后也连忙上车,车帘一放下,她就止不住地掩嘴而笑。
李昂一边整理衣帽,一边叹道:“人怕出声猪怕壮,真是没错啊!”
萧鸾笑得更厉害。娇躯软软的靠着车壁,眼泪都快笑下来了。李昂瞄了她那颤动的雪胸一眼,说道:“瞧我这么狼狈,你开心是吧?还笑。我就告诉他们你是我娘子,让本郎君那些女崇拜者把所有的羡慕妒忌恨都冲你发泄。”
“嘻嘻…….随你。”萧鸾嬉笑着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脸色刹时红了起来,连忙改口道,“李郎君说笑了。若是奴家所料不差,接下来城中达官贵人家的媒人肯定会踏破李郎君家的门槛,到时多少大家闺秀等着李郎君挑选……..”
“那就更好了,到那时,所有达官贵人也加入对你羡慕妒忌恨的行列,本郎君倒要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萧鸾悠悠地盼了他一眼,然后别开目光说道:“哪个女儿家,若能得嫁得李郎君这样的人,便是遭到天下人的妒忌。恐怕也会忍不住开心地笑出声来。”
这下轮到李昂愕然了,他实在没想到萧鸾会当面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听起来说得很认真。
“萧娘子说笑了,咳咳……”除了干咳两声,李昂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香车内静了下来,萧鸾壮着胆子说出这样的话,得到的却是李昂沉默地回应,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脸上的笑意也不复存在。
她掀起车帘看了看路边的景色,轻声问道:“李郎君这是要去哪儿?需要奴家送你一程吗?”
“哦。我要去安平坊会友,萧娘子若是方便,就麻烦萧娘子送我一程吧,我正好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萧鸾吩咐车夫起程后。平静地问道:“好了,李郎君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是这样,我欠犀浦的马县令一个人情,他希望上溪村印刷的书籍都能在犀浦县城批发,至于另在它地设书肆零售。则没有关系。马县令希望通过此举,能带动一下犀浦民生发展。”
“没问题。”萧鸾很干脆地答应了。一来犀浦离成都不过十里地,二来她也希望让李昂欠自己一个人情。
车子到了安平坊,李昂告辞下车,萧鸾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在李昂的目光中,香车逐渐远去。
李昂在安平坊的大门等了一会儿,伍轩才牵着他的马到来。一到李昂面前,伍轩就说道:“老板,看来你以后得多请几个人保护才行。”
李昂拿过他递来的幞头戴上,说道:“南门啊,今天你可是严重失职啊,我要扣你薪水。”
“老板,你要扣薪水别找借口,今天这样的艳福,别人盼都盼不来呢。那么多姑娘拥上来,属下看着老板当时挺享受的。”伍轩难得一脸笑容,想想当时的情景,真是精彩啊。
“嘁!你什么眼神,就那些庸脂俗粉,岂入得了本郎君法眼?你要是想享受,下次我把你扔进去享受一番好了。”
“千万别,那本是老板的福气,属下可不敢染指。”
“真不敢染指?”李昂笑容满脸。
但伍轩在他的笑容里,却莫名有些不自在,幸好李昂没有多说什么,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之后,登门拜访周亮去了。
作为益州府第二实权人物,周亮平时为人颇为低调,位于安平坊的府第也只相当于中等人家的模样。
两进的院落,院里栽着一丛紫竹,错落有致,加上小小的假山小亭,给小小的院落平添了几分文雅的气息。
对李昂的来意,周亮已经了然于心,但肯定不会主动提及。他将李昂引到前院的花厅,着下人烹上茶来后,笑道:“李郎君真可谓是一鸣惊人啊!真没想到,李郎君不仅在经营方面无人能及,在经史诗赋方面,竟也有如此才华,失敬!失敬啊!”
李昂干脆地说道:“都曹谬赞了,以都曹的见识,岂会不知那点虚名并没有实际用处。不瞒都曹,在下想参加今年的州试。这次来,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