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剑锋回到屋里,袁薰正盘腿坐在炕上看电视,身边放着瓜子和大茶缸子,刘剑锋买来的不合身的衣服也换过了,穿着碎花砍袖衫和灯笼裤,一双粉红色拖鞋,乍一看和普通农家妇女别无二致。
当然,她这摸样,到哪个村都是村花,不是被村长霸占,就是得嫁给村长的傻儿子。
袁薰瞥了他一眼没出声,显然不爱搭理这个随地‘施肥’的家伙,刘剑锋却浑不在意的坐在了炕头,道:“给我剥点瓜子吃!”
“想得美……”袁薰下意识的说,随后才想起,他们现在是主仆关系。
她一边剥着瓜子,一边听刘剑锋道:“换个台,我不爱看言情剧。”
“我爱看!”小女仆也要维护自己的权利。
刘剑锋瞥了一眼电视,是时下流行的偶像剧,女主角是个不起眼的傻白甜,男主角是霸道总裁,对她爱答不理,但却有多位高富帅对女主角死心塌地,可傻白甜偏偏迷恋霸道总裁,花式求虐。
刘剑锋冷笑道:“这种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看一眼就知道后面的剧情。”
“切……”袁薰不屑的哼道。
“你不信是吧,那我说给你听。”刘剑锋指着电视说,霸道总裁正龙行虎步的走在办公区的过道上,傻白甜女主角在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刘剑锋解析道:“你看着,一会男主角会将女主角桌上的文件碰掉,然后俩人一起蹲身捡文件,无意中手指相碰,顿时火星四溅,爱火燃烧。”
刘剑锋好像导演一般,他刚说完,接下来电视上的情节竟然和他说的一模一样,男女主角爱火迸发的深情对视着。
袁薰赌气的拿起遥控器,直接换台,同样也是时装剧,背景是在医院中,男主角刚拿到自己的检查报告。
这时刘剑锋又开口了:“接下来,男主角肯定是突然发疯,变了个人似得对女主发脾气,然后和一直阴魂不散的绿茶婊勾搭在一起,女主角伤心欲绝的离去,而其实是因为男主角身患绝症,这么做就是为了把女主角气走……”
袁薰感觉自己要疯了,因为电视上演的情节和刘剑锋说的一模一样。
袁薰继续换台,大部分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刘剑锋说道:“你别费劲了,其实都一个套路,女主永远白莲花,女二全是心机婊,男一爱的死去活来,男二再好也是备胎。女主角疯疯癫癫,对男主角爱答不理,但男主角却傻呵呵的说,好有个性的女孩子,我喜欢!”
袁薰无奈的揉着额头,事实真是如此。
不过袁薰有自己的办法,她直接锁定一个抗战神剧,顿时让刘剑锋无语了。
“对于这位一枪能打死八百里外鬼子机枪手的神枪手来说,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刘剑锋说道。
袁薰继续换台,无意间一按,忽然电视上出现了一张森然的鬼脸,把刘剑锋都吓了一跳,那阴森恐怖的音乐响起,鬼混东飘西荡,鲜血滴答滴答。
袁薰注意到了刘剑锋的反应,心中暗笑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啊。”
她立刻站起身,拉上窗帘,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电视中的鬼怪灵异影片异常的渗人,刘剑锋都老老实实窝在墙角,貌似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袁薰小心眼又活泛起来了,鬼点子总是层出不穷,一边看着鬼片一边在刘剑锋耳边说道:“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小村庄就发生过灵异事件。
二十几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一个外来的女人穿着很单薄的衣服想来这个村庄投诉,结果有人发现脸上长斑,被误当做传染病,然后把女人赶了出去。
随后不久,有人说发现女人冻死在了路边,但那之后,村里发生了几起离奇古怪的事情,当初赶走女人的那几个村名全都离奇死亡了。
有人曾经在午夜看到过那个女人,在风雪夜穿着白裙子站在村口的井边,正往井中滴着自己的鲜血……”
袁薰抑扬顿挫的说着,电视里还有鬼混在游荡,还有那渗人的配乐,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刘剑锋也是一副怕怕的样子,连忙捂住耳朵道:“别说了,别说了!”
看他那摸样,袁薰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狗东西,老娘都和你一吻定情了,居然还让老娘做女仆,剥瓜子剥得我手都酸了。”袁薰暗想道:“还有这几次交锋老娘没少吃瘪,今天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了,然后再迎接崭新的开始,决不能让你吃定老娘!”
袁薰就是这个一个倔强好胜的姑娘,即便面对自己的丈夫,也一定要分出个高下。
刘剑锋好像真被女鬼的传说吓到了,整整半天都没有出屋,就窝在炕头,也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在睡觉。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庄户人家都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几乎吃过晚饭,很多人家就都熄灯睡觉了,小村庄仿佛被黑暗吞噬了,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刘剑锋也是百无聊赖,索性也早点睡补充体能,而袁薰却接到了一个电话,必须要出去一趟,刘剑锋也没有在意,看着她关上院门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剑锋房间的窗户被一阵风吹开了,哗啦啦的响,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夜沉如水,月亮如天灯般挂在中天,洒下一片柔和的光。
他关上了窗,忽然堂屋的门被敲响了,可是院子的门却在里面栓着的,是谁在敲门,怎么进来的?
刘剑锋从炕上跳下来,睡眼朦胧的走到堂屋,忽然一抬眼,他瞬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