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哥说开了之后,苏愔一直有点惴惴不安的心情缓和了不少,她看着呆坐在一边的经纪人,拿过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看来分享还真是解压的好办法。
马哥一下下揉着手里的小手绢,看了一眼坐着喝茶是脊背都永远挺直的自家艺人,没错啊,还是那明丽动人的小脸,怎么就总是觉得有点不一样了呢?
苏愔放下茶杯,不顾那边还是一副“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的神情,轻轻揭开了这个话题,“还要麻烦马哥一件事,”她露出一个很到位的小粉丝微笑,“你能帮我拿到夏天乐队最近一场演出的票吗?”
“有人求你要?”他问出了自认为最可能的原因。
“不,”苏愔回答得诚心诚意,“我刚刚决定要粉他们了。”
苏愔这一觉睡得很是难过,睡意很是浓重,但睡眠却是很浅,一点细微地响动都能将她惊醒,却在下一秒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床头的手机再次震动时,她正梦到那场宴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服务生手里的托盘上拿过那杯酒。
她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电话。
那个声音有点熟悉。
“你醉得不轻,不要再喝了。”
苏愔迷糊的脑袋根本判断不了梦境和现实,她张了张嘴,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声音盖住了她平时的清丽,“好,我不喝了。”
那边没有回答,苏愔很快就顺着睡意再次睡了过去。
裴域紧张地看着自家大表哥,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见他举着手机,难得的露出发愣的神情,赶紧伸手在他眼前使劲晃,无声地对着口型。
——说了什么?
安澍手一扬,把被他挂断了通话的手机扔回到他怀里,揉着睡得凌乱的头发压抑起床气,抛弃温柔,倨傲性感得一塌糊涂,“把你那血盆大口给我收一收,这里暂时还用不到怪兽。”
裴域有求于人,明智地选择了忍气吞声,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殷切地凑了过去,摆足了狗腿的架势,“怎么样?我家女神说了什么?”
安澍瞥他一眼,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道黏糊软糯的嗓音,尾音轻轻上扬,带着女孩特有的撒娇意味。
他把杯子接过来,优雅地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她说,”他在裴域期盼的眼神下清了清嗓子,表达得抑扬顿挫,“滚!”
本以为裴域听到这样简单粗暴的话会直接跳起来骂人,结果他跳倒是跳了,脸上的表情却不是愤怒。
“果然是我家女神,骂起人来都这么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他狠狠地一击掌,激动得在原地打转,“女神居然要来演我的戏了,我激动得这个月都睡不着了怎么办!”
凌晨五点被人拍着门吵醒,又重复听了不下二十遍的这句话。
安大影帝按着疯狂跳动的额角,眯起眼睛微笑,“被人直接骂了滚还这么开心,阿裴,你的脸皮真是与日俱增。”
裴域转过头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哎,她骂得的人是你啊,关我什么事?而且——”
某只天然黑一脸不解,“你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
安澍理智地把杯子放回到茶几上,闭目养神,视而不见。
他要再理这只白痴他就是猪!
没过三分钟。
“女神居然要来演我的戏了,我激动得这个月都睡不着了怎么办!”
裴域见他无动于衷,抓过沙发上的抱枕,开始缅怀青春,“那年我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整日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英俊潇洒的大侠,不想再受到尘世的羁绊,只想一萧一剑走江湖。”
他的语气真诚,感情真挚,活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在回忆自己的一生,“然而,就是在那天,我受你之命去买封面上印着你的杂志,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她,美得像是一整个星空。”
“就在我拿着两本杂志,纠结着是屈服于你的淫威,还是追随我的星空的时候,她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偏头对我微微一笑。”
他把怀里的抱枕高高举起,缠绵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离别已久的恋人,“那一瞬间,我的星星,全部都坠落了,只剩下她一个,璀璨耀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终于找到了我在尘世里的羁绊,从此心甘情愿为了她而留在人间。”
抱枕被珍之重之地抱到了怀里,“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终于知道,生命可以逝去,梦想可以建立,而最让人激荡的爱情,它在到来的那一刻,就可以让匍匐在它脚下的卑微灵魂,为了它做任何事。”
安澍不堪忍受地支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评价,“演技太过浮夸,台词无比肉麻。真难为你的老师要容忍你读四年的话剧专业。”
裴域不屑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一见钟情这种美好的感觉,你这种衣冠qín_shòu怎么会懂。”
他闪烁着星星眼,“抛开镜头和屏幕,当你眼里只有一个她的时候,你简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安澍沉默,懒得和脑残粉计较。
“哎,不对,”裴域骤然回神,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从小你的喜好就跟我一样,我喜欢的东西你基本也会喜欢,这次你不会和我抢吧?”
他双手抱胸,一副视死如归,誓要同归于尽的姿态,“我告诉你,这次我可不会让你!虽然你们已经见过几面了,但每次都是隔着人山人海,说来也应该是我先来后到。”
安澍白了他一眼,“你一开始就说错了,我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