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间,对席间发生种种心存疑虑的顺良嬷嬷将在席间侍奉的丫鬟聚集一处,细说各自所闻所见,而后组合一处,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有两个丫鬟的说法中,都有说看到甘夫人在酒疯发作前,与一位白衣女子说了些话。
而席间的白衣女子只有一人。
“甘夫人认得那位察家小姐?”冉晴暖问。
“小妇人……”
“既然是朋友,便无须这般拘谨。”她自指,“本王妃闺名晴暖,四下无人时,洛夫人、甘夫人直呼‘晴暖’就好。”多谢察家小姐的热情启发。[看本书请到
洛夫人眉开眼笑:“我叫廖青儿。”
甘夫人细语呐呐:“我……叫察珍珠。”
她了然:“你与察小姐是同族的姐妹?”
“家父是族中的二爷,璎珞是族长伯父之女,也是我的堂妹。”
这就是了。尽管察夫人是族长之妻,各样盛会邀请得却多是察家二爷的夫人。只因为二夫人的女儿为名门世家的正妻。难不成,这是察夫人急于将女儿送进南连王府的原因之一?
“你既与璎珞小姐是同族姐妹,为何要提醒晴暖提防于她?”
甘夫人苦笑:“璎珞的心智自幼便与寻常人不同,每一次与她对视,珍珠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异感。[看本书请到家要与甘家联姻,她看不上其时的甘家公子也就是我的相公,相公在族中女儿内遂选了珍珠为妻。从那时之后,她看我的眼神便更加怪异。昨日在席间,她走来告诉珍珠说:这里才是属于察家大小姐的战场,嘉岩城女主人的位子才勉强值得一试。”
她哑然:原来察家小姐也有如此直白坦诚的时候么?
“我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晓得她对什么东西起了兴致时的模样,也晓得她那些话绝不是随口道来。”甘夫人掩面,“对不住,王……晴暖一定认为察氏专出怪胎罢?一个酒后失德的我,一个白日做梦的她。”
冉晴暖颦眉深思,问:“你可记得昨日她与你说话的时候手放在何处?抑或眼睛有任何变化?”
甘夫人一怔。
“昨日宴上的酒,尽是水果酿造,适宜女子饮用。纵是饮酒过度,了不起是一场沉睡。但那时,你两目血丝密布,五官宛若痉挛,似被脏东西附身一般。所以,晴暖在想你那位堂妹有无可能通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法,令你不由自主地做了她所希望的事情?”
“她……”甘夫人苦思冥想,“她一直抓着我的手臂,手指格外用力。”
她颔首:“可能就是这里。”
“不是罢?”洛夫人惊奇,“你家堂妹当真有那样的本事?也太奇怪了点罢?”
甘夫人自嘲一笑:“更奇怪得是,她做什么我也不感觉奇怪,”
洛夫人惑然不解:“倘若真是她给你用了什么邪术,为得是什么?难道只是想让你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甘夫人嗤声:“铁定有这个原因在,她对我心存不喜已久,但,我想她更欲借机对晴暖不利。”
“她的目的也不仅仅是如此。”王府宴席失序,王府主人定当出面主持大局,这个“主人”,是南连王本尊无疑。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察家小姐,真正开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