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过饭已近申时,赵金兄妹情知马上要与爷爷分别,心情尤为低落,赵玉儿是恋恋不舍
赵天成先是一番劝慰,末了竟佯怒道:“先祖遗命不容不尊,何况你们有此机缘甚是难得,不要以爷爷为念,你们若不好好用功给先祖丢了人也就别回来见我”
赵金兄妹点头维维
“只不过,”赵天成又有些担忧地说道,“金儿受伤未愈,即便躺卧炕上也诸多疼痛,不知能否禁受得了长途跋涉”
萧遥心中一动,忙说道:“都怪我一时疏忽,忘记了李谷主临行前曾给我一瓷瓶丹药,想必对一些内外伤自有一番妙用”当即从怀中取出白瓷瓶,打开瓶塞,一股异常清香的味道霎时弥漫全屋,闻者立刻便觉头脑清、神气平和
萧遥料知药效非常,便倒出两粒,让赵天成和赵金分别服下
二人服后果然觉得脏腑一股温热之气渐渐萌发,随之全身血脉通畅,四肢百骸轻盈,疼痛全消,知是灵丹奇效,不由赞叹不止
随后,赵天成又将那带有符箓的墨玉交给了萧遥,并再三嘱咐萧遥路上多多照顾兄妹二人,萧遥自是奉命唯谨
见时候不早,萧遥和赵金兄妹便辞了赵天成,赶奔怀远镇
萧遥驾着剑光带着兄妹二人直接落在了郑元霸宅院之中,郑元霸闻听破空之声便猜出是萧遥,心中喜慰,忙从屋里迎出,瞧见赵玉儿姑娘和一个未见过的年轻人也同来不知是何原因,料定必有缘故,忙将萧遥三人引到房内
落座之后,郑元霸刚要发问,萧遥见屋内并无旁人,便抢先把赵金兄妹的事说了一遍郑元霸闻言又惊又喜,忙恭声说道:“万没想到两位竟然是‘剑狂’前辈的后代,真是失敬失敬”
赵金、赵玉儿闻听先祖竟然有如此大的名号,不禁心中窃喜,但表面自然免不了一番逊谢
郑元霸随即吩咐后厨准备最丰盛的酒菜款待来宾
萧遥虽然刚吃过不久,但一则知道大哥热情好客;二则似乎有意待侯亮在兄妹二人面前赔罪,也就不便阻拦
侯亮早于暗处看到赵金和赵玉儿同来,自知无趣,便避了出去郑元霸虽不知晓,但也觉得侯亮不出现好,也就不去主动找他
四人围坐桌前,主人有意替侯亮谢罪,又知兄妹乃是“剑狂”后代,自然怠慢不得,劝酒极是殷勤;客人也颇感盛情,赵金和赵玉儿虽对侯亮恨之入骨却对郑元霸敬畏有加,又知是萧遥结拜大哥,感情又进了一层,自然是其乐融融
席间,萧遥和郑元霸又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明日辰时便出发四人正自谈话,郑元霸的小妾侯氏款款走进室内,郑元霸见侯氏不召即来心中有些不满,但不能表露出来,便将侯氏给三人做了介绍萧遥自然要给嫂夫人行礼,赵金和赵玉儿闻听来人是侯亮的姐姐,心中难免有些隔阂侯氏早从家人口中得知来的客人都是谁,也知道弟弟惹的大祸,有心补救,所以才主动前来,偷偷在窗外听了片刻,又在窗缝间看到兄妹二人一身粗布衣裳,甚是寒酸,赵金是个男人还说的过去,赵玉儿貌美如花穿着一声粗衣多少有些不搭,马上返回后宅,取了男女服饰各两件,来到了前厅见丈夫多少有些怪罪,也不理,便直言道:“听闻老爷又结交了这两位朋友,奴家便自作主张取了几身衣服来相赠,两位如不嫌弃便收下”知道弟弟所作所为太过不齿,对方怀恨之心短时间内很难消除,多说无益,言罢飘飘万福,转身而去
众人都是一愣,郑元霸恍然之间明白了侯氏的用意,当即便把自己和侯氏姐弟如何相识的事说了一番
赵金、赵玉儿听闻侯氏与侯亮虽然姐弟,本质却不啻天渊,适才无理深觉不妥,赵玉儿见那两件华丽的衣装美轮美奂,若是以前倒还不以为然,见张晓雨白衣胜雪飘然若仙,才知自己一身粗布衣服相差远甚,不由得私心向往赵金也乐于接受
郑元霸心中高兴,忙吩咐下人带兄妹二人去换衣
半盏茶的功夫,兄妹二人先后返回,赵金本就身材魁梧,身穿衣服,显英气十足;赵玉儿穿着一身紫色衣服,纤侬合度,显肤白貌美,郑元霸也不觉多看了几眼,萧遥反倒不敢多瞧
四人又是一番畅谈
**无话,翌日清晨,众人盥洗已毕,又用过早饭,早有仆人准备好了足够的干粮和饮水郑元霸一妻一妾哭天抹泪万分不舍,郑元霸也好生安慰,并定了回来之期
四人按照事前商量,由郑元霸御剑带着赵金,萧遥御剑带着赵玉儿,破空而起,两道剑光直投北方而去
因赵金和赵玉儿兄妹没有真气护体,恐怕天风侵害身体,所以飞行并不迅,好在怀远镇已离少咸山不远
经过两日的飞行,这天正午时分便赶到了少咸山地界
从空中望去,只见崇山峻岭,绵延起伏,何止千里,四人在一个峰顶平台上将下剑光,先喝了点水,又吃了些干粮之后凭空遥望,岗岭杂沓,谷壑幽深,云雾缭绕,所在之地又是一处上丰下锐的孤峰,剑立指天,上出重霄,白云暮霭尚在脚下,如同棉絮,随风滚涌,时聚时散赵氏兄妹哪见过这般奇景,不禁看得呆了,坚定了修真学道的心
萧遥料定只凭肉眼根本无法寻觅落英谷的所在,便将怀中墨玉拿了出来,甫一拿出,还待观察有无异样,墨玉已脱手而出,飞向半空,同时墨玉周身霎时散发出一团斗大的霞光萧遥正自暗怪自己未曾拿稳,只见那团霞光已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