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琴榕在角落里死死地盯着季宇琪的背影,而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得到消息,说重家会来一批大人物而已。
之前见重午那般恭敬的样子,似乎还听到了他说参见皇上,看来这大人物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这就意味着那个青年男子的身份也不简单。
顾琴榕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跳得这样快,她要想办法认识那个男人,甚至她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顾琴榕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今能够帮到她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重午将武帝一行人安排在了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安和园,重意欢走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重午在无止境地献殷勤,心中泛起一阵冷笑。
“江南重家果然是家大业大,府上比起朕的别院也毫不逊色。”云御风上下打量了一番重午,笑着说道。
可这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夸奖,总觉得是种试探,而且还有针对重家的嫌疑。
武帝向来是个多疑的人,可他恐怕到临死之前都不会想到这全天下最想他死的人竟然是他最**爱的儿子。
尽管当年重意欢也曾经参与到此事当中,但如今想来,若是云渊续肯在老老实实地等上几年,说不定这皇位就会自然而然地落到他的手里,不过如今眼下的一切都是变数。
“云老爷夸奖了,重家世代经商,免不了带着几分市侩的味道,哪里能够和云老爷的别院相比?”重午斟酌着用词,看得出来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紧张。
闻言,云老爷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随行的太尉杨大人却开口不满道,“这样说来,重老爷要安排我们住的地方也是充满市侩的味道了?”
重午听到杨舒坤这样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去反驳才好。
“杨大人,所谓入乡随俗,住进我们重家,免不了就要委屈云老爷和各位大人了。”重意欢站出来悠悠地回答道。
果不其然所有人的视线就一下子集中在了重意欢的身上,可其中可没有几道善意的目光。
“你是什么人?大人说话哪有你小孩插嘴的份?”杨舒坤瞥了眼重意欢,不甚在意地说道。
重意欢的脸上始终带着谦卑的笑容,“杨大人说的是,那想来杨大人,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与我这小人儿计较吧?”
“你!伶牙俐齿!”杨舒坤被重意欢这刻意讨好的一句话堵得没了词,但脸上的笑容倒是真实了不少。
“你究竟是何人?”云御风的视线停留在兰诺的脸上,透过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瞬间被看透了一般。
重意欢提醒自己不能这么没用,只能强装镇定地回答道,“回云老爷的话,民女名叫重意欢,是重家三房所出,排行第五。”
“胆量倒是不错,敢这么突然说上一句,难道你就不怕被治罪吗?”
“民女相信云老爷不是这样不明是非的人。”重意欢十分笃定地说道。
可这解释未免太苍白了,让三房的人都不禁为她捏把汗,这云老爷是什么身份,顶撞了他的人除了死路一条难道还能有什么其他好的下场吗?
“呵呵呵……确实是伶牙俐齿啊,那就由你带本老爷在重府转上一转,其他人都可以先回去了。”云御风摆了摆手,就连他身后随行的那些大臣,都被打发走了。
重意欢实际上也紧张得很,不过她只能适度地表现出自己的紧张,太弱或是太过,都肯定会引起云御风的怀疑。
“你说你是重家三房所出?”云御风突然开口问道。
重意欢虽不知道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民女确实是三房所出。”
“这么说重显就是你的父亲了?”
“是。”重意欢听到云御风说起重显的名字,心里没来由地一惊。
“我与你爹多年之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或者可以说是你爹救济了我,我才得以活下来。”
重意欢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回事,可堂堂的一国之君用得着说这种事来骗她吗?
“很多年前,在我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也遇到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当时你爹应该是在各处游历学习,无意中看到了像是乞
丐一样的我,于是善心大发地给了我一些银子和干粮,因此我才能够活下来。”
重意欢对云御风的辛酸史没什么兴趣,她只想要知道他提起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知道得越多,在一般的时候可都没有什么好处。
“可民女从未曾听父亲提起过这件事。”
“你父亲救济过的人多了,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乞丐罢了,若是当时所有人都知道我会是日后的九五之尊,你认为会有人让我饿死在那里吗?”
云御风的眼中透露出几分怀念,难道说那段乞丐岁月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重意欢不明所以,只能跟在云御风的身边,听着他回忆往事,但她一开始就意识到他说得有些太多了。
“怎么?你很怕我?”
“云老爷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重意欢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放松下来,但如重午那般战战兢兢确实是根本没有什么用。
“在朕的面前说假话,难道你不怕犯了欺君之罪吗?”
“那真话是民女很怕云老爷,云老爷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随便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民女或是重家顷刻间覆灭得一干二净,这样还不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