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听闻此话,倒从沙上站起身來,朝着老人行了个江湖礼节,笑道:“老前辈询问,本该如实相告,只可惜师门有训,未得师父允许,不敢相告。实在抱歉。”
“这还有不让说的。我倒是好奇了。”老人一听就笑了,边说边走过來,显然对他师承何处的事并不肯罢休,“你不说也行,难得在这么个地方遇上身手不错的后辈,我试你两手,就当切磋。你要能在我手上走过二十招,我就不难为你,要走不过,你就得告诉我你师父是谁。”
季子墨笑了笑,这老人倒挺精明。听起來是对他有利,但以他这样的高手,二十招之内怎可能探不出对方的派别來路。
师父以前因为一些原因,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在此地。那季子墨自然不能让别人看出他的招法來。虽然师傅已经过……还沒到公开师门的时候。
但这切磋是必须要应的。毕竟对方是前辈,出于尊重,也不好拒绝。虽然当今武术界不像过去的武林,但仍然很注重辈分和规矩,依旧很传统。从这点來说,季子墨也不能驳了老人的面子。何况他今晚还是來昊天摆平青市**的。
必须要应,还不能被人看出招数的來路。
这看起來并不容易,季子墨却是一笑。
他有把握。
这老人在他看來,确实是个练家子,但顶多也就是刚刚进入暗劲。在当今武术界算得上上顶尖的高手了,但可能他沒想到,自己也已入了暗劲。而师父龙玄,却是将化劲运用得神乎其技的高手。要不是遭遇暗算,师傅不会遇难的。
平日里,他在师父手底下过了百來招都沒问題,莫说是这老人了。
刚才他的那后半段话,自以为算盘打得不错,不过是挖坑给自己跳罢了。
道上的人多讲究信义,从这老人的面相上看,也不是个奸邪小人,想必会信守承诺。
季子墨一笑,这才应了,“可以。那就请前辈手下留情了。”
……
会客室里很是宽敞,两个人过两招,地方是够用了。
只是,架势一摆出來,颜红义和右护法两人便不约而同挑了挑眉。
面对齐老,这少年好从容的姿态。
齐老在当今武术界可是泰斗级的人物,弟子遍布四海,极有威信。平时在昊天帮里,连右护法这种现代搏击高手面对他都能感觉出明显的压力,这少年却淡定微笑,看起來从容得很。
两人难免以为季子墨有些作态,故作镇定,但当交起手來,颜红义和右护法却不由渐渐目露震惊。
齐老是八卦掌的传人,正宗的内家功夫,已经练至暗劲的境界。内家功夫与外家功夫不同,外家以练力为主,讲究度与力量,容易上手,学起來见效快。而内家则以练气为主,注重内修,讲究的是个劲字。这种劲,分为明劲、暗劲、化劲三个境界。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当今武术界,听闻能进入化境的高人几乎见不到了,齐老这样的暗劲高手已是泰斗了,而这少年竟能在这样的泰斗级高手面前,游刃有余。
只见两人的打斗走如风,行如龙,推、拿、勾、打之间竟是一点动静都听不见。这并不像两个外家高手过招,砰砰之声劲猛,而是一点动静听不见,却让人感觉杀机暗涌,无形之中似乎有一股气劲充斥在屋中。
这样的感受令颜红义和右护法互望一眼,两人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生死里走过无数回,从不为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但今夜却是双双露出惊骇的目光。
能跟齐老过招成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題,,这少年也是内家暗劲境界的高手。
这怎么可能。
这可不是外家功夫,练个三五年就能有成效。内家功夫生就难练,十年八年的也难有小成。不说别人,就说齐老,他已年过五十,刚刚迈入暗劲的境界,而眼前这少年才多大。十五吧。
这差得也太大了些。
颜红义不得不仔细审视季子墨,在把季子墨请进來之前,他接到了韩建国的电话。电话里,他才知道,原來这少年才是珍宝斋古玩行的真正幕后老板。
一家古玩行,资产不过两三亿,在昊天帮眼里自然还看不上,但想到这少年的年纪,却是足以令人震惊的。
别人不说,他自己十几岁的时候,还在街头打打杀杀,哪里有这么大的家业。
一个十几岁就资产上亿的少年,年纪轻轻就将内家功夫修炼至暗劲的身手,再加上他在玄学风水术上深厚的造诣,,青市的地头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物。
颜红义头一回觉得自己这青市**的老大当得有点不够称职。这样的人物,他竟然今天才知道。
正当颜红义和右护法惊骇之时,季子墨早已从齐老手下过了二十招,但两人却沒停下。
齐老心中也是惊异无比,他到了这般年纪,经历颇丰,且收徒无数,见过好资质的后生不少,却从來沒见过这么惊人的。这少年年纪轻轻,竟然已跟他练至一个境界了。
这太了不得了。
惊异之余,他却也难免惊喜,不知不觉竟动了真。只见他脚下一摆,朝着季子墨的脚踝处一扣,掌似游龙,见影不见形,往季子墨面门处一逼。
季子墨微微一笑,这老人家有意思,竟想试他下盘。不过,他必定要失望了。若论下盘的稳扎稳打的劲儿,他可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他跟着师父练武,按年龄來说,已是晚了几年。师父为此花了不少心思,后院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