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牛依旧用清冷的眼光盯着时涤,开口道。
“若是你们就这样乖乖待在原地不动,尚可留你们一具全尸,若是你们还是执意相抗,甚至做出些什么破坏墓室的事情……”
蜚牛的眼神突然变得阴狠了起来。
“刚刚那个墨者说的话,相信你们也都听见了,一旦碰到我的身体,不仅生命力会被我汲取,你们体内的水分也会被我吸干,到时候直接变成一具一具的干尸,那场面怕是有趣得很。”
这样的威胁听在耳中实在是带着万分的恐怖,一个正常人的体内有百分之六十的比重都是水,剩下有百分之十七是蛋白质,有百分之十四是碳水化合物和脂肪,最后还有百分之九的维生素、矿物质、纤维素等物质。
也就是说,一旦惹怒了蜚牛,甚至都不需要它向他们发动攻击,只需要碰触到他们,那百分之六十的水就会被它瞬间吸干,只剩下蛋白质、碳水化合物和脂肪这些干货,当场丧命不说,死状恐怕还会相当的难看。
这一下,的确是所有人都停下了攻击,并非他们畏死,只是他们不至于如此愚勇。
蜚牛似早就知道他们会做出这般选择一样,阴阳怪气地开口讽刺道。
“很好,很乖,你们放心,我已经修成了明心霸吸附神力,待你们死后,我会用吸附神力将你们送入万尸坑,保留你们的全尸。不过,比起在那种地方逐渐腐烂,让蛆虫啃噬一点一点啃噬你们的残躯,我倒觉得还不如让我此刻将你们制成干尸。”
此时,距离蜚牛所说的毒素发作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海伦和艾达已经身形有些摇晃了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倒下。
这一幕也被蜚牛看在眼里,它看着时涤继续说道。
“小子,你是这一群人里面的领头者吧?回头看看这些一路上跟着你、信任你的同伴吧,他们很快就要因为跟错了人、信错了人而丢掉自己的性命。正是因为你的愚昧,所以你带着他们进入了这样一个死亡之域;正是因为你的弱小,所以当他们面临绝境的时候你根本不能保护他们;而正是因为你的无能,所以你只有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扑通——扑通——
海伦和艾达已经倒在了地上。
扑通——扑通——扑通——
这次是烟唱、亦渺和书晚。
只剩下时涤、塔默、古慈和可檬还站立着了,可是他们的身形也摇晃,怕是撑不了几秒了。
蜚牛扫了一眼倒在地下的几个人,独目中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来,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真是不能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实在是你们太弱小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弱上好几分。让我来猜猜下一个到底会是谁呢?是这个弓箭手?是这个灵术师?还是这个手持重剑的小不点?又或者——是你这个不中用的毛贼?啊,看来是这个小不点,真可怜,看他的样子应该还不到十岁吧,人生正要开始,却不得不夭折在这里。”
扑通——
可檬倒下了。
“小不点,下辈子可一定要记住,选择自己的伙伴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一个闹不好,就会像今天这样死于非命。啧啧,都倒下了也还是不肯闭上眼睛。怎么?死不瞑目么?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是吧?很遗憾,好像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呢。嗯,让我看看,这边这个弓箭手好像也快不行了。”
扑通——
塔默应声而倒。
“呵,恨我么?那便恣意地恨吧,因为这是你们生命终止之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弱者就是弱者,除了在心中自欺欺人以外,你们还能做些什么别的么?小子,我看你撑了这么久,这会儿已经快不行了吧,看到这个忽明忽暗的光盾了没,下一个倒下的,究竟会是你,还是你身旁的这个灵术师呢?”
扑通——
蜚牛话音未落,光盾已经消失在了时涤的周围,古慈也倒下了。
时涤摇摇晃晃地低下头来,环顾了一圈地上的同伴们,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全身力道一松,重重地摔落在地。
蜚牛见所有人都已经中毒倒地,慢慢地走到了石门门口,打开石门来,一边打算发动他刚刚提到的明心霸吸附神力清理现场,一边自言自语道。
“唉,这么快就结束了,未免也太无趣了些,好不容易遇到几个闯进来的活人,还没跟他们说上几句话,就把他们给杀掉了,也怪我下手没注意分寸,不过谁让他们这么弱呢。嗯,下次如果再有人进来,可得先好好跟他们玩上一阵子再杀了,只是又不知道要等几千年喽……”
就在蜚牛走向石门的时候,时涤已经迅速披上无形斗篷,站了起来。
刚刚已经见识了蜚牛那张皮毛的厉害,偷袭它是不可能成功的,事实上时涤一开始的计划也并不是偷袭蜚牛,他的目标不是蜚牛本身,而是蜚牛最重视的东西——
石棺。
蜚牛是七十二疑冢主墓的守墓兽,对于这片陵墓的主人极其忠诚,它将守好墓室与陵墓主人的遗体视为毕生最重要很有可能也是唯一重要的事情,为了恪尽职守,若要它现在就付出性命它也会二话不说地照做。
那么,如果现在以毁掉石棺作为要挟,它会如何呢?
它一定会妥协。
时涤看准的就是蜚牛的这份忠诚,以及由这份忠诚而必然衍生出来的妥协。
蜚牛的忠诚本来无可厚非,不过它为它的主人负责,他时涤却也要为自己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