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身边躺着个女人的事刺激得大脑清醒了些,他一边转身去按开床头开关,他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女人敢爬上他的床?
他按开床头开关,也没等瞧清眼前的女人长什么模样,一脚将她踹了下床,怒气冲冲的质问:“谁给你的胆子,敢爬上我的床?”
卢谨欢正在做梦,梦里她跟慕岩相见了,慕岩对她说,他很想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她,要接她回去。她欢天喜地的要跟他走,满脸伤心的炎沉睿出现了,他指控她说:“欢欢,你别跟他走,他不会给你幸福的,你回来,我们去结婚。”
她摇头,坚定的告诉他,她的幸福在慕岩手上,除了他,没人能够给她幸福。
可等她回头,慕岩就跟白柔伊手挽手,姿态亲密的出现了,白柔伊讥笑她,说:“卢谨欢,你别傻了,慕岩一直都爱着我,他从来没爱过你。”
慕岩冷冷的看着她,挽着白柔伊的手越走越远,她伤心欲绝,拔腿就追上去,叫他别丢下她。眼看着她快要追到他了,他却厌恶的道:“恶心的女人,我怎么会爱上你,你别痴心妄想了。”
她顿时愣在原地,还要再追,他却飞起一脚,将她踹飞了出去。痛,好痛,她的心像被人撕裂了一般,身体也痛,她痛得醒了过来,然后对上了一双夹杂着盛怒与错愕的眸子……
卢谨欢痛呼着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惊怒交加的幽黑双眸,他离她太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磅礴怒气,她不自觉的抖了抖。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皱着眉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抱怨道:“你干吗啊?不喜欢我睡你身边,你直说,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么?屁股都摔开花了。”
这一摔,卢谨欢想起了许多往事,她初嫁他时,怨气冲天的她,趁着他睡熟时,一脚将他踹下床去。后来两人情正浓时,闹了别扭,他也踹她下床。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在眼前,她竟忘记了恼怒,只觉得这久违的一幕格外的温馨。
慕岩欺近她,本欲给这个胆敢爬上他床的女人一顿教训,却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他顿时错愕。酒醉后的头痛令他难以忍受,他以为自己是眼花,眨了眨眼睛,眼前那张俏脸依然没有消失。
他本是站着弯下腰,居高临下的瞪着她,这会儿已然蹲下,与她四目相接。晕黄缱绻的灯光下,他的神色复杂难辩,隐隐中,有一抹忧伤静静流淌在眉目间。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贴近她脸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欢欢,告诉我,是你吗?你是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吗?”
曾经无数次午夜梦回,他伸手想要触碰她的面容,到最后都只能触到冰冷的空气。
卢谨欢看着他眼里的伤痛,一时心痛得窒息,她急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说:“是,是我,我就在你面前,慕岩,我真的在你面前,不是幻觉不是做梦,我是真的。”
她将他的手贴在面颊上,目光楚楚地看着他。她岂会不明白他现在的不真实感?因为她也是在午夜梦回,总是对着虚空用手指画着他的轮廓,那种心空到发疼的感觉,她懂。
只是她一直以为就只有她在痛,原来不是,他跟她一样,也在痛,也在失落。
手心贴合在她的俏脸上,她脸上散发着暖暖的温度,一时将他的手心都暖热了。不再是触手冰凉,她真的已经回到他身边。
他眼里掠过一抹狂喜,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那么他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什么时候会再离开他。
“欢欢,我想你,很想你。”他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唤起了她心底深深的思念。
暗夜里,两个人都是脆弱的,再也不想在彼此之间,带着假装不在乎的面具。卢谨欢用力回抱他,忘记了矜持,忘记了疼痛,只想在这一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以慰籍这半年的思念。
慕岩狠狠的将她往自己的胸口压,她真的在他怀里了,他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浑身热血沸腾,因为失望的次数太多,他很想证明,她是不是真的在他怀里。
他稍稍推开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卢谨欢被他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得心肝儿一阵乱颤。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她岂会不知道他这样的目光预示着什么?
离开前最后那一扯爱的记忆,在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他狠戾的眉眼,凶残的力道,毫不怜惜的撞击,清晰得历历在目,她瑟缩了一下,胃里开始不适起来。
“慕…慕岩,地上凉,我们起来吧。”她低垂下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轻轻放开他。或许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回到他身边,可是她依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再跟他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在一起。
她轻轻放开他,正准备退出他的怀里,却被他搂得更紧,他将她贴在自己炙热的胸膛上,头一低,吻上了她的唇。卢谨欢蓦然张大双眼,双手排斥的挡在他胸膛上,胃里的不适越来越强烈。
慕岩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应,他想要她,想得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疼。从新婚之初,他对她就再没有抗拒力,那些她认为狂狷、羞辱她的欢爱,事实上是他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yù_wàng,总是找捐口将她推倒,然后把错怪在她身上,说她自己招惹的。
他的嘴急切的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