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席站在二楼,定定地看童凉离开的背影,从院落到长廊到湖边,直至消失不见。
“安易,去开车送她回桐城。”
她一出‘门’,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窗外风驰电掣,他的内心卷起千层‘浪’‘潮’不息。
童凉搭了个去别的城的顺风车,车子颠过一个坑洼的山路,她的泪也顺势而下。
一声巨雷在不远处的天际滚滚炸开,她也任凭心里的难过引爆,就让她哭个够,回去桐城以后,好好的生活。
“他爸,你看这‘女’孩子哭的。。。。。”开车的一对夫妻叹息着,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
过了很久,她隐隐‘抽’泣着,车厢里响起她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到了长途汽车站,她微红着眼跟这对夫‘妇’道谢,然后头也不回踏上回桐城的转车。
至于,段瓴和段席,就如同他的姓氏,断了吧,一干二净。
回到桐城,依旧是‘阴’天和大风。
童凉刚到家想休息,就接到白影的电话。
“童姐,你要我查的章彦,他的一切我全部调查清楚了,他简直是个苦命人啊!”白影在电话里啧啧叹息。
“怎么了?那我现在去店里。”
童凉跟童扇打了个电话,趁她下班两个人一道去了童氏侦探社。
在看过那些资料以后,童扇就一直眉心紧锁。
“姐,你有什么疑问吗?”
她愣了下,摇摇头,就急急忙忙要走:“童凉,我想我现在必须要去见章彦一面,有些疑问我要问清楚他。”
童凉很想知道,她跟这个章彦是什么关系,但很显然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于是摆摆手让她走了。
童扇却折返回来,有丝兴奋地对她商量道:“童凉,你这儿侦探社还缺人吗?要我给你加个新鲜血液吗?”
“你是说。。。”童凉指指童扇手中的资料,说:“这么力荐他?”
“我相信我的眼光。”
童凉摩擦着双掌,故作思忖之后,点点头。“资料显示,这个记者是个刺头,而我这里正欢迎这种人。”
章彦背着相机,不急不忙走到“偏执”那家‘花’茶店,隔着玻璃,看童扇对他招手。
“童小姐,在等人?”叶子琛的表妹‘挺’着大肚子上前询问道,她忙起身道:“老板娘,你歇着好了,都要生了,可要注意点身体。”
那‘女’子娇俏一笑,看看章彦站在两人旁边,就知道他是童扇要等的人。
点点头,算作招呼,她询问着:“先生,需要喝点什么?”
“橙汁有吗?”
老板娘点点头,走了。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他将相机卸下搁在桌子上,定定望着她。
“我调查了你。”她开‘门’见山引起章彦皱眉。“我知道了你可怜的过去。”
他瞳孔一缩,半晌低沉道:“知道了又如何?我也从来没想过隐瞒。”
“可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秘密。”
童扇盯紧他惶然的表情,将包里的资料掏出,递给他。
章彦迟疑了下才拿过一页页翻看,脸上从惊讶,到悲痛,最后愤怒地将资料一把甩在桌面上。有点受伤的咆哮着:“你为了保护凌灏歌,不惜制造一份假的档案就妄想欺骗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没有作假,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可鉴,只是你从未怀疑过罢了。你为了报恩听从收养你的人的话,一直在针对凌灏歌,却不知道她都是在利用你罢了,甚至,你的父母都因。。。。。。”
“够了!”他大掌猛拍着桌子,吓得老板娘身子一抖,好奇的望向这边。
他紧咬牙关,平时默然的脸变的愤恨,他紧紧攥着那几张薄纸,恨不得从来没见过它。
“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章彦,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收养你的人给你的,你去当记者也是为了她。我很抱歉让你难受了,但任何真相都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希望你想明白,我虽然不想让你伤害凌灏歌,但也不想你再受欺骗。”
服务员将橙汁送上来,瞧着气氛不对,将它搁上桌马上就跑了。
章彦端起橙汁,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相机,打算离开。
“等等。”
他站住,却没有回头。
“如果当初,我没有害你失去未婚妻,如果你不是一直针对凌灏歌,我很愿意跟你‘交’朋友。上次在马场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你不想再做记者了,我可以邀请你做侦探吗?我给你时间,等你回复。”她叹口气,看他一句不吭地走了。
这两年,依照她对章彦的印象,感觉他做事很稳重,不急不躁。尤其他并没有因为‘私’怨或牟利作虚假报道,甚至勇于批判不良,现在知道他知恩图报,人品在她这里绝对过关。能将他收到童凉麾下,绝对是美事一桩。
“你这么堂而皇之的挖角,真的好吗?”老板娘见章彦一走,就蹒跚而来,坐在童扇对面。
“我表现了我最大的诚意,他如果拒绝我也不能赶鸭子上架不是?”童扇将玫瑰‘花’茶一饮而尽。
老板娘看了轻呼:“哎呀,你那么喜欢喜欢喝玫瑰‘花’茶,我就想起来我店里没货了,应该要备货了。瞧我这记‘性’,真是一孕傻三年。”
她扭头吆喝着好不容易休息帮她打杂的丈夫,‘交’代他记着进货。
童扇一脸羡慕,能拥有她这样简单平凡的人生又何尝不幸福?
下午,她回公司,祁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