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战略备用通道中,三个鼻青脸肿的大男人正骂骂咧咧地相互推搡着朝舰桥指挥室的方向走去。
“妈丨的,臭小子下手可真狠。”一个嘴角还在流血的长发“海盗”弯腰啐了口带血的口水。
白柏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压根就不打算理人。他刚刚憋得拿一肚子气这会儿还没撒干净呢,半边被对方磕过的太阳穴也还在一跳一跳地疼。
那边一个身材稍矮的寸头噗嗤一声笑了,他走过去拿手肘捅了气呼呼的白柏腰一下,“诶,小子,我说你可以啊,这身手可一点都不怂,平常在家练过吧?”
“去去……别惹老子,烦着呢。”白柏连踢带踹地将人从自己眼前弄开。
“行了兄弟,咱也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可是你也得讲理不是,又不是咱想骗你来着,实在是上面的军令如山啊!再说你这打也打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平衡啊?”嘴角流血的海盗叹了口气,也走上去去拍了拍白柏的肩膀。
其实今天这事儿无论是搁谁身上谁都得炸毛闹情绪,毕竟年纪轻轻的壮小伙子,谁乐意平白无故地被人当猴耍啊。
说话间,两个人就已经把白柏连拖带哄地给弄到了舰桥指挥室。
“报告楼大队,白柏同志现已带到。”两个人一板一眼,一左一右地拽住甩了脸子准备后退拿屁股招待楼晧海的白柏。
楼晧海坐在位置上回敬了三个人一个军礼,然后缓缓开口,“辛苦了,待会儿我让你们陈司令给你们加餐。”
“诶,楼大队您可千万别和我们客气,再说咱哥两儿都成这样了,陈头儿不嫌弃咱丢份子回去给咱训练上加餐就算是谢天谢地了。”这一开口就知道对方是个老兵油子。
“那就不加吧。”楼晧海在对待下属,特别还不是自己的下属的时候一贯是温善好说话的。
结果那边实在是没想到楼晧海居然能这么好说话的两个老兵倒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刚刚那也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要不要真的这么好说话就直接取消他们的晚餐加餐啊?他们出来那会儿还想着晚餐的时候能来只烤乳猪呢!
楼大队您这就温柔的残忍,您懂不懂啊!
一边狠狠握拳,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的老兵哭丧着脸,满心憋屈地转头回去,临到了还得在语言上为楼晧海的体贴关爱表达一番诚挚的感谢。
那边刚刚完成任务返回舰桥的光头正好瞧见这么一出,当下转身顿到墙角抱着肚子一阵大笑。他们楼队那是什么人呐?虽然年纪不大但对付这些兵油子的手段可叫一个高,当年初跟他同期进紫衣的人里头油的比这两个厉害多的人可多了去了,可结果还不是让楼晧海给整治的服服帖帖,老实巴交地夹起尾巴蹲在队里头听从调遣。
目送着两个老兵离开舰桥,楼晧海才状似随意地开口问了一句,“说吧,什么时候瞧出来不对的?”
“你见过那个海盗走路迈正步的?再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上来就敢劫军用母舰的星际海盗手里玩的还是上个世纪的货?你们要装也装的敬业点,找不着现代海盗常用的武器也别随便瞎对付啊!还有后来我还故意挑了句道上的黑话问他们,结果他们还真以为我骂人,抬手给我就是一顿狠揍。破绽这么多,您说我是什么时候瞧出来的?”
闻言,一旁正嚼瓜子的秦朗空笑了一声,他转过椅子看着白柏道,“行!脑子倒是挺好使的,你说说你这么聪明的脑子要是能都用在想营救脱出的方案上,现在搞不好那一帮海盗都被你给端了吧?”
“我要是真的那么一根筋,现在估计你们还窝在监控室里看我在哪儿耍猴戏呢!”白柏哼了一声,“像你们这样的部队,把我们都当成什么了,可以随意愚弄的傻瓜吗?”
“愚弄谈不上,测试单兵素质还真是目的。”楼晧海抬了抬手打断了白柏接下的话,“但很显然现在你已经失去测试资格。”
“凭什么?”白柏愣了一下,“难到我反应快,了解海盗就是犯错误吗?”
白柏虽然之前还挺硬气,但毕竟紫衣之前的实力他也看到了,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和曹于纯一道过来报名。更何况就算是为了凤凰牌尖刺的梦想他怎么样也得先混进紫衣再说,哪怕是将来觉得情况不对再走都行。
这人活一辈子总得有点梦想,有点为梦想而拼搏的精神不是?
“得了,他之前都说了,咱们这支队伍可是愚弄人的队伍,人家这么个零班毕业的香饽饽,高材生才不稀罕呢。”秦朗空瞥了白柏的脸色一眼,然后适时地煽风点火,配合着楼晧海玩起了激将法。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进紫衣了?”白柏一听秦朗空的话,登时急了。
“那么给我一个理由,能够说服我的让你留下的理由!”楼晧海抬起头来注视着白柏,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地,让人很难揣测出什么情绪来。
“这里都是精英,所以……”
楼晧海摇了摇头,打断白柏道,“一句连你自己都打动不了的谎话,你觉得能打动我?”
“我……”白柏倒是没想到楼晧海会这么一针见血地戳破自己,顿时有些结巴了。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思考,想好了再说,你只有一次机会。”楼晧海说完就将凳子转回了正对屏幕的方向。
右上角的监视画面里,在动力舱星罗棋布的官网中上蹿下跳,已经干趴下了两个“海盗”的曹于纯此刻正又哭又嚎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