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和曹妃还不知道袁昊的耐心即将耗尽,仍在纠缠不休。琡菚铪v而袁昊的行事,又大大地出乎了连顺的预料。在写了锋利迫人的杀字之后,袁昊对待郑贵妃和曹妃的态度却出奇的柔和。
郑贵妃作为受害人,袁昊不仅对她嘘寒问暖,还下旨封了郑家两个儿子官职,虽然只是虚职,但也是难得的荣耀了,毕竟和先帝不同,袁昊并不喜欢大肆封赏外戚。
袁昊这是对郑家的安抚,郑贵妃明白袁昊的意思是要她放过此事,饶过曹妃。但这个机会是郑贵妃拼着受伤得来的,她的目的就是将曹妃彻底打落到尘埃里,怎能如此轻松地放过她。所以,郑贵妃仍在袁昊面前,哭诉不休。
而曹妃这里口口声声地说着她是受了冤屈,不仅不愿给郑贵妃赔礼,甚至指出这是郑贵妃和丽嫔合谋下的套,袁昊在钟粹宫里盯着她的肚子看了片刻,曹妃才在他冷冷地眸光中闭上了嘴。
袁昊在离开钟粹宫的时候,对曹妃说了一句话:“曹妃,在宫里不要自作聪明。”
贵知道却之。之后的事情,便急转直下,袁昊下了旨,将丽嫔的族人,余氏一族,不论男女老幼,全数流放三千里,流放到瘴疠丛生的南蛮之地。丽嫔贬为庶人,葬在西山。
曹妃的欣喜在乾正宫的内监宣旨时僵在了嘴角,袁昊这封旨意,夺了曹妃手里的宫务之权,只留了钟粹宫的权力,命曹妃待在钟粹宫里安心养胎,其余不相干的事情,不需插手。
而昭阳宫里的郑贵妃,在接过原本握在曹妃手里的宫权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这一番变故,迷乱了众人的视线,眼瞧着郑贵妃成为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而忽略了朝堂上的郑文远,将来自北疆镇北侯府萧家的千匹骏马,运回宫苑的消息。
可是,玉安宫里萧静岚却不会不注意这则消息,趁着近午的暖阳,汐月在院子里安置了张锦榻,上面堆满软枕,四面围上屏风。萧静岚便半躺在这锦榻之上,在榻上的矮桌之上,与汐月写字交谈。
但,为了瞒过采芊及宫外的众多禁卫军,汐月带着浓浓地担忧道:“娘娘,奴婢瞧着今日惷光不错,您多日不曾出殿门,奴婢给您披上大氅,在院里看看这惷光如何。”
萧静岚口里低低地应了声,手里的纸笔上,却飞速地写道:“郑贵妃刚刚打压下曹妃的气焰,郑文远又从父亲处要来了骏马,昭阳宫里的宫人难保不会嚣张跋扈。你让采葵去一趟昭阳宫,不需进宫,只在宫门口,就说我病重了,特意来寻太医的。”
汐月眉眼都要皱在了一起,口中却道:“娘娘您瞧,那不是燕子吗,这可是吉兆呢。”178nh。
萧静岚知道她的担忧,继续写道:“采葵脾气冲,喜怒形于色,她的作态,能够取信于人。记得嘱咐她,不要进昭阳宫,只要嚷嚷出来就行了。至于看守的这些禁卫军,他们也怕本宫出了大事,定不会死命拦着采葵的。”
吩咐完了汐月,萧静岚将这些字纸,团了一团,带回殿内投进火盆里烧掉。
眼下,却声带虚弱地咳喘了片刻,对着汐月道:“这春色虽好,本宫却无法置身其间,来,扶本宫回房。”
玉安宫外的采芊并一众禁卫军,便听到汐月焦虑地叫喊声,所幸还能听到淑妃断断续续地回应声,但众人对望一眼,对淑妃的身体,更加担忧了。
随后汐月找了采葵吩咐了一番,玉安宫外看守的禁卫军果然如同萧静岚预料的那般,半拦半阻地任采葵离了玉安宫。
采葵一路疾行至昭阳宫,她面上的惊惶和急速的步伐,引起了众多宫人的注意。所以,在采葵站在昭阳宫,嘶声哭喊时,便有许多嫔妃的眼线在悄悄地关注。
郑苒馨彻底收拢了后宫中的宫务,在孟嬷嬷的服侍下,心满意足地喝着补汤。听了宫人的回禀,郑苒馨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手里的汤匙也放下了。孟嬷嬷心疼地道:“娘娘,您的胃口好容易好了点,还没吃两口呢,偏这淑妃来作耗。”
郑苒馨现在是完全不将萧静岚放在眼里了,对着回禀的宫人怒道:“不过是个宫婢,你们都要来寻了本宫拿主意,要你们有什么用。”
宫人紧张地跪下,小声回报:“娘娘,玉安宫的宫女,一直在嚷嚷着说是淑妃病情严重,玉安宫里如今没了太医。”
郑苒馨揉了揉额头,孟嬷嬷一脸愤怒地道:“娘娘,别听玉安宫小蹄子的话,玉安宫里的太医都是被淑妃赶出来的,如今她明知道娘娘您受了伤,还命人到宫门前乱嚷,她这是成心不让娘娘您安心养伤。”
郑苒馨一想,也觉得这是萧静岚不忿郑文远对镇北侯府的作为,这是想在她身上寻补回来呢。当下,便捂着额头说头痛,将太医院的太医都拘到了昭阳宫里。
孟嬷嬷对那将要退下去的宫人使了个恶狠狠地眼色,小小一个宫女,都敢到昭阳宫前寻晦气,不狠狠地给她番教训,她还不知道后宫里是谁做主。
这宫人受了一番惊吓,回去之后,再对着采葵,就不止是言语嘲讽了,直接就要动手,好在采葵记着汐月的吩咐,她在玉安宫里又练得身姿灵活,一扭腰身,躲过了劈面而来的巴掌。
采葵也是个聪明的,瞧着昭阳宫附近明里暗里躲了众多眼线,便引着昭阳宫的人,出了宫门,当着众人的面,一个矮身倒在了地上,看在别人眼中,就要是被昭阳宫的宫人打倒在地上似的。
其实,昭阳宫的宫人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采葵倒在地上之后,还哎呦哎呦地叫喊着,听着就十分痛楚。那昭阳宫的宫人被采葵这番戏弄,就要扑到她身上下死手,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