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茗雅沉思了一会儿,说:如果我是犯罪嫌疑人,如果我手边还有可以继续把被害人砍得更碎的工具,我不会只砍成600多块,我会连肉带骨都打成粉末,总之是让你们找不到尸体。找不到尸体,你们就无法确认死者身份,无法确认死者身份,自然会成为一桩死案。所以老陈你要说这600多块碎骨去了哪儿,既然犯罪嫌疑人把被害人砍得那么碎,应该是去了一处非常隐秘的地方,说不定喂猪也未可知!
我听了,笑嘻嘻的对茗雅说:都说这最毒妇人心,你还真的是毒啊!如果这犯罪嫌疑人都像你这么冰雪聪明,那些没破的案子里面那些冤魂都找你去。要我说,这犯罪嫌疑人就是找了一地儿把这骨骸给埋起来了,或者是沉河,要不就是沉江。
老陈笑了起来:无畏,茗雅可是说得对啊,破案的常规思路我们要把握,可是在一些疑难怪案的侦破方向上,我们常常要站在犯罪嫌疑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办?茗雅分析得很不错,犯罪嫌疑人没有用被害人喂猪,是喂的鱼!
什么鱼?
鲶鱼!
鲶鱼!在四川叫大口鲶,在南方叫塘虱,最大的个体有的可以长到60、70斤以上,尤其喜欢吃内脏和腐肉。
犯罪嫌疑人拿砍碎了的被害人喂了一池子的大口鲶!
犯罪嫌疑人名叫李成海,这人长得极其猥琐,小学文化。一直打着光棍。
怀疑他是因为一起蹊跷的少女失踪案。
接到报案的派出所根据少女的平时行走路线反复模拟,也经过了大量的走访调查。
少女失踪的最后地点确定在李成海喂鲶鱼的池子附近。因此李成海做为重要嫌疑人进行了控制。
更重要的是在鲶鱼池边的窝棚里发现了碎尸现场,这碎尸现场没你们想那么简单。
现场没有被害人的人体组织,一块都没有。法医骆世进行地毯式的搜查,才发现了几处喷溅性的血点。也因为这几处血点才锁定了这是第一案发现场。
而且现场提取的血迹样本和被害人父母dna比对一致,窝棚里那把用来碎尸的铡刀上的指纹也确定为李成海。但李成海自认为已经毁尸灭迹,铁了心对抗到底,一直没撂。
老陈说:这件案子勘察现场非常辛苦,为什么?
因为李成海这家伙文化虽然不高,案发现场却打理得异常干净。加上喂鲶鱼池子周围经常堆着死鱼烂虾掺杂的饲料,显得特别的杂乱。而且被害人的尸体一直找不到,犯罪嫌疑人也打死不说。
那天晚上,老陈他们几个专案组的同志继续在鲶鱼池子附近勘查现场,寻找李成海犯罪的证据。看看时间都快晚上7点了,几个同事实在是饿了,于是就在鲶鱼池里捞了两条,找了附近的一家农户去做鲶鱼吃。
老陈和几个同事站在鲶鱼池子边聊天,谁知这两条鲶鱼刚拿到农户厨房里几分钟,就听到厨房里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农民周正才连滚带爬的从厨房里跑了出来:“陈公安、陈公安,你们快去看看,那是什么啊?”
老陈和几个同事冲进厨房一看,一条大口鲶摆在菜板上,已经剁了头剖了腹。另一条待宰的鲶鱼掉在地上,正“噼里啪啦”的在地上挣扎。
恍惚之间,老陈看见菜板上破开的鲶鱼肚子里好像有个东西。
什么东西?
老陈走近一看,用菜刀一拨拉。赫然竟是一个人的小半个手掌。这小半个手掌上两根无名指和小指,中段露出了黄白色的指骨,末端的指拇肚颜色惨白发皱,已经被鲶鱼的胃液熬得残缺不全。
老陈和几个同事扔了烟头,抄起鱼网就朝鲶鱼池子跑。
案子的突破口由此打开,那一整池子的鲶鱼都被捞起来开了膛破了肚,最后从鲶鱼肚子里检出来大大小小689块人体骨骼。
问题随之而来,这些骨骼到底是男还是女?年龄多大?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虽然少女失踪是在李成海鲶鱼池附近。但是这人骨却并不能断定就是失踪的少女。也就是说还有存在其他人的可能,再进一步推断,李成海是否还涉嫌连环杀人?
这些问题只有问这些骨头,问这些会说话的证据。
怎么问?拼呗!
老陈说:他和专案组5个同事整整拼了两天两夜才拼出一具较为完整的人体骨骸,最后通过技术检测骨龄,用颅骨部分做了头部石膏复原成像,终于判断出被害人是一位年约16岁的年轻女性。
老陈说,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最后那次提审时的情景。
李成海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专案组成员询问案情。李成海不是说记不清楚,就说自己常常喝醉什么都不知道。
专案组成员问李成海,那铡猪草的铡刀上有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李成海说:铡刀上不是我指纹难道是你妈的指纹?我喂鱼不用铡刀用手扯啊?
李成海几句话气得专案组成员当场就想灭了他。
老陈背着双手走进审讯室,走到李成海的面前:“李成海,不要嘴硬。强jiān_shā人,那么年轻的一个女孩,你杀了不算,还剁碎了喂鱼,你是人不?你他妈是个人就痛快点。”
李成海猛听见老陈说到喂鱼的事情,双脚在审讯椅下不自觉的交叉了起来,弄得镣铐哗啦直响。
“陈公安,不要乱说。我喂鲶鱼都是喂的死猫烂虾。那个敢杀了人还砍烂了喂鱼,我要是做过天打五雷劈。”
老陈没有吱声,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