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言梓夏有些恍恍惚惚的,手里握着一枚玉佩,那玉佩通体盈白如雪,光滑细腻,竟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和她在手里的那对羊脂白玉几乎不相上下。
白离梦说,这是一个信物,十分重要的信物,请她千万要保管好这枚玉佩。
言梓夏本以为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却只是保管一枚玉佩这么简单,如此郑重似乎有些过了。
她却并沒有表现地很轻松,而是十分小心地将那玉佩和那对羊脂白玉收在了一起。
宫闱之中,被白御风一个口谕召來的西门宇正端坐在寝殿外的石凳上,面对着一片水栀子花。
微风渐起,带着栀子花香是沁入心脾的舒爽,脸上不觉荡开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白御风不觉得看得痴了,他似乎很久沒有瞧见他的笑了。
“西门当家,身子可好些了吗?”白御风问地无意,甚至带着些怒意和稚气。
西门宇收敛了笑,转眸看着白御风,点头谢过,轻轻地道:“谢皇上圣恩,草民已经沒事了。
“哦,真的沒事了。”白御风别有深意地问。
西门宇点头,似乎早已明了他的意思,却安静地坐着,不为所动地又转眸看向那丛水栀子。
“皇上,你可还记得我们相识有多少年了。”他淡然地问。
白御风凌厉的脸上尽是温柔,他竟也如此温柔了:“七年了,那一年,你不过才十五呢?”
是啊!那一年他才十五,却是人人爱慕着的美男子了,即使一国之君也不例外的臣服于他呢。
“皇上,你可还记得珊瑚的心吗?”他心里是爱着一个人的呢。
“你想说什么。”白御风声音悠得变冷,空气突然带着嗖嗖的凉意和恐怖气息。
西门宇抬眸,长睫轻轻颤动着,尤为动人地摇了摇头:“我沒想说什么,是你多想了。”
白御风怎么可能不多想呢?毕竟,不论是珊瑚还是西门宇,他心底的那个人从來就不是他呢。
“朕告诉你,若你敢离开朕,那么你所努力维持着的表面假象便会砰然而碎,到时候不管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的一切一切,朕统统都不会放过。”
白御风冷冰冰地说着,带着心底的一抹不安,还有身为帝王的霸道和坚持。
珊瑚悠得笑了,那儒雅的气质竟也笑得如此妩媚动人:“这算是威胁吗?”他轻轻地问。
白御风沒好气地瞪着远处的水栀子,眼底有些挫败的气息:“你说的。”他反问。
“我知道了。”西门宇点头,起身朝着寝殿而去。
此刻,白御风也有些迫不及待了,毕竟他已经两个月沒有碰他了呢。
西门宇看着那张明黄色的大床上,那里似乎生生囚禁了他的一生,七年的时光,从十五到二十二的岁月,便一直陪伴着身后的那个男人。
眼神悠悠地滑过一抹冰冷,那日的鲜血肆无忌惮的流淌着,白御风神色焦急的痛呼着,清晰的画面,却是无法再次重演了,他的心早已被这个男人看穿了。
“珊瑚,你别想逃了,你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手指微动,腰带便垂落了下去。
面对着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爱,西门宇似乎早已麻木了,麻木到不用任何的外物可以完全承受着白御风的身体,完全地享受那种生与死的燃烧的快意。
如是那年,他沒有遇见他,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可是,发生的一切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了不是吗。
白离梦看着黯淡的烛光,心底益发的沉重了,她的相公还沒有回來,也许再也回不來了。
寒意袭來,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而这冷意却是从心底窜出的,添再多的衣物也无法抵挡。
突然,窗外闪过一抹暗影,快速的让白离梦晃神,以为自己花了眼。
她下意识地追了出去,便听见奶娘奔了出來,说孩子不见了,惊声立刻响遍了西门府。
白离梦立刻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动作快速,与黑影竟只隔了几步之遥,能清晰地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小东西。
就在白离梦追出了西门宇,追到了后山之时,一抹银白色的利刃朝着她直直射來,快速地竟然无法躲避,便直直地沒入了胸口之中。
是她的功夫下降了,还是对方身手太快了呢?那冰冷的东西沒入胸口便悄悄的融化了。
赫然是她曾见过的那枚银色冰镖呢。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看着前面的黑影停下來,白离梦喘息着问。
黑影不语,怀里赫然抱着白离梦的孩子,似乎等待着什么,清冷的眸子映着月光,亮得刺眼。
“你们是來杀我的。”此刻,白离梦才知道死亡竟然离得如此近了。
若是以往,她会想死掉便死掉吧,反正珊瑚也不在了,可是如今珊瑚还好好地活着,她却舍不得死,只是,有些事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血液渐渐的流逝着,力气也渐渐的消失了,视线迷蒙着,她甚至看不清楚黑影怀中抱着的是不是她的孩子,她和珊瑚的孩子。
旭阳,她的旭阳。
微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这银色冰镖绝无虚发,招招致人,白离梦自然不例外,只见她不甘地睁着眼睛,身体逐渐的冰冷了,。
“死了吗?”黑影轻轻地开口,望着暗处的一抹探视白离梦的影子。
“死了。”熟悉的声音,即使蒙了面也依然认得出,那竟然是岫竹的声音。
“干得好,岫竹的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