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为皇后的三个月,日子宁静而又与世无争。
帝王的宠爱让她享受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也让观望的人老老实实的贮足继续观望。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只是落在别人眼中帝王夜夜的临幸,在张嫣看来,简直就是美中最大的不足。
刘盈的临幸,其实还是挺规矩的。同榻同眠,刘盈对张嫣却没有什么身体接触。
张嫣起初还有些防备刘盈,可是见他每次都是一副君子模样,仿佛只要娶她到手,外人再也触及不到,他就很是满足的样子,张嫣也做不到每天一到晚间就像防贼一样的防他。渐渐地,当她放下心防时,她的睡眠也就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而令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的鼻息绵长陷入美好梦乡之时,一旁的刘盈总是会睁开双眼,借着月光仔细端祥她的睡颜,直到困意再次袭来,才闭目睡去。
当新的一天再次来临时,张嫣无所事是的平淡皇后日子就被打断了。
淮阳王刘友携妃再次进长安城。
这一世,刘如意没有被吕后以毒赐死,所以赵王之位稳稳的属于他的座下,而刘友这个淮阳王也就没有被要求挪屁股至赵王之位上。
淮阳王刘友,此番在吕后没有强迫的情况下,主动携吕氏王妃,进长安城述职,还真是一大令吕后愉悦之事。
当天,吕后就很是高兴的设宴,因为张嫣现在是皇后了,且诸王候也只有刘友一行人先到,所以这宴就这么几个人,也就设在了椒房殿。
“太后上座。”张嫣自嫁为刘盈为后,出入行止都很端庄得体,一点儿也没有吕后曾经担忧的那样,简直是不吵不闹的贤惠媳妇。而对于吕后到底是称呼阿婆、还是阿母的问题上,她也很聪明的选择了另外一个称呼:太后。
其实,吕后心底里清楚,在另一个层面上,这是张嫣在对她变相的表示不满之意呢!
吕后对此也不置可否,椒房殿摆宴,她端坐上首,张嫣如今身份也较高,她不似从前排在鲁元公主下首,而是在吕后的左侧第一个榻位上,而鲁元公主则与她对面,在吕后右边的下首榻位。
而刘友的王妃,则坐在张嫣的旁边,也就是左侧第二个榻位上。
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刘友的王妃吕馨,神情不复之前那般倨傲与冲动,面上的谦逊让她看上去沉稳大度了些。只是仔细观察,张嫣瞧出她偶尔的疲倦与颓丧,还有隐藏着的不甘。
“瞧瞧阿馨,才这几年,身上浮臊之色尽褪,果然是生育了小王子,做了阿母了,看着就是不一样了。”吕后是吕馨的亲姑姑,对于吕家人总是希望好的,如今见她再不似之前那样不懂事,而且还生下了小王子,总算是站稳了脚跟,而且淮阳王刘友对她的样子,也不似以前那般厌恶,当下吕后就觉得甚是欣慰。
“真是让太后笑话了。”吕馨的神情不见喜怒,只是她面对吕后时,一脸笑意的样子,让人察觉不出什么,只是席间她的话甚少,坐至一旁的张嫣甚至还看到了她偶尔在吕后要她敬酒称赞表达欣慰之后,她暗自悲苦的闭了闭眼。见她如此,张嫣不禁暗自蹙眉。
“淮阳王刘友近来可好?”酒过三旬,吕馨更是几人中饮酒饮的最多之人,一向在酒后就要更加兴奋的吕馨还是沉闷,鲁元公主与吕后终是觉得不对劲,吕后一个眼神,鲁元公主就转过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一切安好。”吕馨举杯,脸上笑着敬向鲁元,回道。
“府中姬妾还还似从前那般?”鲁元公主回以一笑,将所敬之举一口饮之后,再次问道。言下之意就是问,这些时日有没有再添加什么美姬。
“比之从前,少了许多。”吕馨此次回答,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会儿,随后再次一笑道。
吕后何等人物,见这情景,先前的怀疑终是得到了一些印证,只是她张嘴欲说些什么,随后想到吕馨原本的脾性,再瞧她现在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吕后知道吕馨脾性虽大有余却思虑不足,她就怕自己一番干涉激起吕馨原来的有恃无恐,恢复到之前不管不顾的蛮横与胡闹的样子。
可是一想到吕馨可能在封地受了淮阳王刘友的委屈,这心底里却又不太舒服。想来想去,她最终还是将视线投至张嫣身上:“阿嫣,今日宴后,淮阳王妃就宿在宫中,封地住久了,至长安城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阿嫣也多看顾些淮阳王妃!”
“诺。”张嫣恭敬应下。
而淮阳王妃吕馨,不但应下,而且还道:“因有子嗣,久不饮酒,如今才这几盏,已有些晕沉,若是皇后不弃,可否陪着阿馨随处逛逛!?”
吕后与鲁元公主当下互望一眼,随后鲁元公主询问的目光看向张嫣道:“阿嫣之意如何?”
“阿嫣也有些醉意,只是与王妃不同,阿嫣怕到外处受了风,反而头更昏沉。”张嫣心里可不愿意,对于吕馨,她可没兴趣要听一些诉苦牢骚的话,若真说起些婚姻不幸福,她其实也是满肚子不愿意,那么她诉给谁听呢!?
对于张嫣的拒绝,鲁元有些尴尬,转头看向吕后,同时看见她也是满脸无奈。
没办法,自己与太后嘴上总是挂着疼宠张嫣,还承诺过婚配之事定然会让她作主,至少也要问过她的意思,可是一关系到刘盈了,之前什么的宠爱与承诺,都随风而散了。
而且这三个月来,张嫣与她们俩个长辈之间,也没有丝毫的埋怨,吕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