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我去找伯钺问,什么样的承诺能重于国仇?”
“阿玦……阿玦他也算是咱们大宏的恩人……”
“恩人?”尚悦冷笑,这才缓缓回过头来,盯着萧延意说道:“即便呼延烈偷袭咱们大宏的事呼延玦并非是帮凶,那又怎能说是恩人?”
“当日伯钺回城救驾,因为未带攻城兵器,一时无法打进皇城,是阿玦为他开的城门,才能让伯钺攻进城内,夺回大宏的皇城啊!”
“怎么可能?呼延玦是吐谷的王子,即便是不帮着他父亲,又怎会帮咱?”尚悦不信道。
“此事千真万确啊,是伯钺亲口告诉我的,姑母,咱们岂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怎会有这样的事?我不信!”尚悦仍是摇头道。
萧延意此时的声音已经带了些哭音,“姑母,我当真没有骗你啊,更何况如今阿玦已经是命悬一线,太医都说他未必还能好起来,咱们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尚悦伸手抚上萧延意的眼角,抹去了已经渗出的那抹湿意,深思地看着萧延意说:“芫芫,若真是如你所言,那阿玦必然与咱们大宏的人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否则,怎么会放着他们吐谷已经获得的胜利,而背叛他的部族?”
萧延意躲闪着尚悦的眼神,支吾道:“那阿玦自小在中原长大,对大宏总是有感情的, 而且呼延烈做得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自凡是有正义感的人,总也会不齿……”
“芫芫!”尚悦喝住萧延意的解释,表情凝重地说道:“今日我问你,并不是要兴师问罪什么,可你看你如今的样子,哪里像是说一个无关紧要人的生死,他日朝堂之上有人问出与我一样的问题,你也要这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他们解释这些,让他们饶过呼延玦?”
萧延意心中本就已经极是脆弱,被尚悦这样软硬兼施地一质,终于再也持不住,眼泪忽地就滚滚而落,“他如今已经是这副模样,也许转日便再也不会睁眼,缘何就不能放过他?就只因为他是呼延烈的儿子么?可他原本可以继续做他的吐谷王子,或者没准有朝一日还能成为一国之君也未可知,却为了救大宏,背叛了他的父亲,他的部族,如今沦落在此,又是被他父亲亲手伤成现在这样,他难道还不够可怜么?就非要在他还仅余一息之际,要他性命么?”
尚悦见萧延意如此,原本严厉的表情一时间也舒缓了下来,伸手揽住萧延意拍抚着她,说道:“芫芫,你心中果然有他是不是?只是姑母不懂,你既然心里有他,为何又与伯钺如此,看你对伯钺的情意也不似是假的,而且,你为何要瞒着姑母呢?”
“姑母,我之前真的不记得他了啊,我的蛊当年便是他种下,除非是用他的血来解,倾此一生,我也记不起他了,他根本就是想我彻底地忘了他的,这次是他在我面前重伤,因缘巧合才解了我的蛊,若我早能记起以前的事,又怎么会招惹伯钺……”
“竟是这样……”尚悦听了这话,也是有些唏嘘,“可你又何必瞒我……”
萧延意痛哭着,沧然说道:“姑母……你……你让我如何对别人说……当年吐谷入侵,我全家都惨死刀下,唯我一人偷生……若是世人知道,我曾与吐谷的小王子有过这段情,当年那段往事,我该如何解释?是我知情不报,偷偷逃了?还是我与吐谷人有什么默契?谁又会信我与阿玦对当初的事一无所知,阿玦并不能事先预知伯钺会杀回来,当初只怕也只认为皇城之内所有人在劫难逃,无奈之下才只有救走我的,可如今我父皇、母后、太子哥哥都已经不在,偏就我回来做这个什么监国公主,谁会信我不是另有居心?谁会信我与阿玦的清白?纵然世人不信我,我亦死不足惜,可我若无法再护着翔儿,那日后翔儿该怎么办?如今他这龙椅坐得并不安稳,伯钺又是大病初愈,权柄已失,我再若失信于朝野,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宣王他们夺走翔儿的皇位么?姑母,你让我怎么说?如何说?”
尚悦收了收臂弯,猛地搂紧怀中的小人儿,声音也有些哽咽道:“好了,好了,芫芫莫哭了,我知道你的为难,可是姑母是知道轻重的人,难不成你说与我听,我还会去昭告天下么?姑母自是会帮着妥帖解决了才好,你别再哭了,这事姑母会想办法的。”
萧延意第一次把心中所有的焦虑和悲伤这么彻底的释放出来,一时间竟是怎么也止不住眼泪,正是哭得不能自已,外间惠娥的声音怯怯地传来道:“殿下,太医院来人说阿玦醒了,也不知道醒了这次,以后还会不会再清醒过来,问您是
作者有话要说:汶川五周年,赶了几天的稿子,这边又耽搁了一天。。。哎,最近突发事件总是让我应接不暇,最对不起的就是亲爱的们,鞠躬了。
做完这组稿子,我心情很沉重,即便时隔五年,如今再去回顾当初的情景和采访当初经历灾难的人们的现状,仍总有种想哭的感觉。所有的情绪,似乎无以言表,只能化作两个词,祈福,祝福……愿所有灾难能永远远离天下苍生……让我们懂得珍惜每一天平安康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