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车时,风无裳听见庞大虎嘀咕道,“怎么我走的时候,就没看见哪个这么挽留我?好歹我也是做了大事的人,好歹我也长得……”
尉迟烈问道,“你做了什么大事了?”
庞大虎白他一眼,理所当然道,“跟着风爷做事啊!还不算做大事?”
风无裳比较关心后面一句,“你长得怎么?”
庞大虎张了张嘴,在风无裳探究的眼神下缩了缩脖子,撇开脸小声着逞强道,“人模人样的……”
“噗……”春桑喷了。
“唔……”风无裳认可道,“这话挺有见地的……”
尉迟烈:“……”把头埋着笑去了。
“笑什么笑?我还娱乐大众了,这么舍己为人的人哪里找去?”庞大虎不满的回道,一副“你们真是太没有良心了”的样子。
春桑擦擦鼻子,忍着笑道,“我觉得有一个词挺适合你的。”
“什么词?”
“我说出来,你先看大家是不是都是这样认为的。”
庞大虎古怪的看着她,“那你还是别说了,铁定不是什么好词,我不想听。”
“别啊!”尉迟烈抗议道,“我想听啊!”
“诶,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专门跟我过不去啊!”庞大虎眉一竖,恼道。
尉迟烈也杠上了,“你再说一遍?我倒要听听,你说谁是小子?”
“你们都是小子。”风无裳施施然落下一句,“爷不跟你们这些小子玩了,太降低档次了。”
尉迟烈&庞大虎登时焉气:“爷,不带这么贬低人的啊……”
春桑问道,“主子,你就不想听听我想到的是什么词?”
“还能有什么,不就傻大个么?你还能想到什么词?”风无裳摇头叹道,“你太低估爷的智商了,爷想到了,没说出来罢了,这词说出来多伤人自尊啊……天可怜见的……”
春桑:“……”
尉迟烈:“……”
庞大虎:“……”
他们怎么觉得,他们三个,都被风爷给鄙视了呢……
“爷再站在这里都要激起民怨了,”实际上几个人说话也没花去什么时间,风无裳掀开车帘进了马车厢内。
马车里,南门濂斜靠着靠门的一角车壁闭目休息,风无裳一进来,他有知觉的顺手一拉,便将她带进了怀中,眼睛依然未睁开,却把身体的一部分重量转移至她的身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自从南门濂醒来,由于有了治病的药方的缘故,要负责疫病处所有百姓的药物发放和恢复状况,工作量无形中大了不少。他本就病刚好,身子还虚弱着,又要里外操劳。风无裳本来预计是明天才能回去的,他加快了半天,定然是又亏待自己了。
风无裳与他头对着头,保持自己的身子不摇晃,让他靠着安稳点。她想着自己没有得疫病,哪怕是挨着南门濂睡觉都没有染上,也许是这个身子走运,对这种疫病正好没反应,还有一种可能,是她在现代注射的那么多疫苗起作用了。不过她是灵魂穿越而来,也不知道抵不抵用。
不过这么一想,又想起她身体内的那一种毒……
已经过了十天,她带着宫洛澜给她的药,服下了一颗,自然是挑着南门濂不在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到。
也不知道这毒是否还有什么附加的作用,宫洛澜惜字如金,上次讲了那么多实属难得,可是念及他对疫病事不关己的样子,没对被疫病困扰的众多百姓有什么表示,抽身离开,置他们于不顾。她这么想,不是要谴责他,而是……
宫洛澜是这样不摊事的性子,又怎么会探出毒后,特意给她解药的呢?
风无裳依然不觉得宫洛澜是在骗她,以他的医术编造出一种毒来,第一,他没有这个必要,第二,她也觉得自己的突然死亡很可疑。只是,如何来推定宫洛澜没有必要,以及如何来推断她的死亡确实可疑,都不是想想和猜猜能得到的。但是她究竟有没有用处,宫洛澜为什么要帮她,实在是让人想不出来因果。
“你在想什么?”南门濂仍旧闭着眼,望下道,“感到你不大高兴。”
“我在想……”风无裳拨弄着他的睫毛,“我在想,一个男人睫毛这么长这么黑这么浓这么密这么好看,委实令我等不大高兴。”
南门濂微蹙了眉,“那我拔下来给你?”
“我要这个做什么?”风无裳感到无厘头,“何况你拔下来之后,还有什么用处?”
南门濂兀自道,“这样,我就比不过你了。”
风无裳默了默,“那我宁愿你还是这样,我看着养眼,带出去也威风有面子,羡煞旁人。”
“如此甚好。”南门濂停了停,问道,“不过,你准备带我出去的时候,是着男装,还是……着女装?嗯?”
他最后一个“嗯”字语调下沉后,又微微上扬,带着说不出的魅惑与撩人,轻轻拨动风无裳头顶的那根弦,锵的一声,她窘了窘,含糊道,“看情况。”又语义不明的加了句,“看你表现,看我心情。”
“我要怎么表现,裳儿才满意呢?”
“唔……”
风无裳还在思索,忽然马车减慢了速度,两人身子本就靠着,南门濂说话时更靠了过来,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更多,紧紧贴着。这一减慢可好,两人按照惯性往前运动,身子往左侧一倾,便……齐齐倒在了软卧上。
南门濂靠外,所以按常理来说,他将压在风无裳的身上。风无裳躲闪不及,因为南门濂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