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东飒国五皇子南门瑾,他一身天青色锦衣,墨染长发简单梳在脑后,眼若星辰,嘴边带着闲适的笑容,那笑容如晨起的太阳一般和煦,只一眼便让人自觉亲近。
“哈哈,尉迟兄,没想到你也在这,真是碰巧,我们也许久未见了呢。”南门瑾亲切的打着招呼,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尉迟烈却没有同等的热情,拱手道,“不敢当,五皇子是有事要忙的大人物,我素来喜欢在宫外不务正业,你我相见的机会自然不多。”
风无裳挑了挑眉,依她对尉迟烈的了解,他可是个见到朋友能欢快的跳起来的人。这与见到她的时候,飞奔而来的待遇,相差的可不是一点点,甚至他还明着嘲讽了一把。看来,这五皇子在尉迟烈这里实在不受待见。
南门瑾也不恼,笑意不减,“替我向老将军问好,改日我定当亲自上门拜访。”
“先谢谢五皇子好意了。我爹身体硬朗,我都还没怎么挂心,也不用其他人多操心思,想要去慰问了。”尉迟烈一口回绝。
风无裳开始抚额,虽然她很欣赏尉迟烈的性子,可是这么耿直会吃亏啊孩子……
而且来人还是个皇子,是个尉迟烈表面客气但根本没给过好脸色,却依然能亲切微笑的皇子,他的心思之深沉,可想而知。
南门瑾又问道,“尉迟兄身边的这位是……”
“朋友。”尉迟烈简单明了。
风无裳此时才开口,自我介绍道,“见过五皇子,草民名为风随逸,不日前才从家乡迁徙至京华城,身边是草民的书童。”
春桑压着嗓子道,“小的夏树,见过五皇子。”
“都这么多礼做什么?”南门瑾爽朗的笑道,“这倒是让我不自在了。”
“五皇子真是如传闻中所说一般,待人随和,难怪会被称为‘贤皇子’了。”
风无裳抬起头来,南门瑾见着她的容貌,唇边的笑容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过来,但那瞬时的停顿依然被风无裳捕捉了个清楚。
南门瑾也不掩饰,带着回忆的些许怅惘道,“你的长相,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如果不是你着了男装,我几乎要以为你是她了。”
风无裳打趣道,“能与五皇子的一位故人相似,那岂不是草民的福气了?可以借机仗着这张脸,和五皇子套套近乎?”
“你真是风趣,哈哈!”南门瑾开怀笑道,拍着尉迟烈的肩膀,而他的身子自发向后一缩,南门瑾也不怒,径自说道,“尉迟兄,你从哪里认识一位这样的妙人?当真是有趣!”
“五皇子夸奖了。”风无裳谦虚道,“五皇子还是别因为我耽误了正事,那可是自动将有趣升级为无趣了。”
“真是个妙人!”南门瑾讨道,“尉迟兄,你可否将他介绍给我,我也想结交这个朋友!”
“如果真要结交朋友的话,五皇子为何不问当事人,而反而向我讨人?这最应该问的,是随逸的意见吧?”尉迟烈哼了一声,“五皇子,你认为呢?”
“大胆!”他身边的侍卫训斥道,“怎敢对五皇子不敬!”
南门瑾扬手,瞪了那侍卫一眼,冷道,“我和尉迟兄聊天,闲话家常,何来什么敬不敬的?我们俩之间的事,也轮到你过问了?”
“属下知错!”
“退下去!”南门瑾喝道,转又来问风无裳的意见,“随逸,我这样叫你可好?你意下如何?”
他脸上的笑意确实开朗诚挚,风无裳摇摇头,很苦恼道,“五皇子真是抬高草民了,草民向往的是闲云野鹤的生活,和他们对话的时候,从来不会有第三个人打扰。”
这是很委婉的拒绝,同时暗讽,刚才风无裳和尉迟烈对话的时候,南门瑾毫不客气的插了进来,看来热情,却是对他们造成了干扰。而南门瑾与尉迟烈交谈时,也有侍卫横刀打断,更是摆了排场,抬高身价。
尉迟烈面露得意,揽了风无裳往内走,“随逸,我们还是继续逛我们的吧,皇子啊,我们高攀不起!”
刚才风无裳和南门瑾对话的时候,尉迟烈心里就一肚子的火,害怕她被那家伙给骗走了。但是夏树在身后拉了拉他,止住了他的冲动,他想到随逸弟的睿智,硬是按捺住没有插话。没想到,随逸弟果然就让对方吞了个苦果,还是自己酿出来的!真是痛快!
他更加感叹,自己这朋友交的真好,交的真值!
南门瑾面上表情一凝,眸中划过一道冷光,抚了抚自己的嘴角,也不再多做纠缠,两手负在身后,转而巡视着屋内的摆设去了。风随逸么……
风无裳继续问着掌柜那把宝剑的情况,只问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是不是有过异事发生诸如此类。
古掌柜面色越来越古怪,斟酌了许久才道,“确实如公子所说。这把剑,不是我不想卖,而是卖不出去。”
“为何?”
“以前我的店不是开在这小巷深处,而是开在京华城内最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生意非凡。也有许多人来店里,看重了这把剑,买了回去。可是奇怪的就在这里,每当他们买回去,第二天我开门时,剑又出现在了原位。”古掌柜面露苦涩,“买家们找上门来,说我是小偷,是黑商,他们明明白白付了钱,我却无耻的又将剑给偷了回来。我有口难言,只得将店搬迁,成了现在这萧条的样子。这把剑,也再不敢卖出去了。”
风无裳点点头,“我能看看这把剑吗?”
“公子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