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又……换了个主人?
风无裳冷笑一声,她倒没想过风金缕这么无耻,直接把原主归到自己身上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已经愈发扑朔迷离,东飒帝的脸色极为不好,感觉被人戏耍了一般,烦躁道,“谁来给朕解释清楚!这幅画,究竟是谁作的!”
究竟是谁作的他并不在乎,他只需要一个结果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风无裳很清楚这一点,吐字清楚道,“臣妾还是那句话,自问清白坦荡,不惧任何人质疑!如果皇上愿意相信臣妾,臣妾自当为皇上解释清楚,还原此事一个本相!”
东飒帝厌烦的摆摆手,“若你无法做到,朕定将治罪!”
他的态度很清晰了,今日这事,不说个明白,谁都逃脱不了!正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风无裳握握南门濂的手,示意他松开,随后走向赵靖,问道,“赵大人,你说你见过这幅画,可确定是同一幅?”
赵靖被风无裳墨色如玉的眼睛望着,居然有些心底发毛,不知怎的,被那样的眼睛看上,仿佛有一种被盯上的心悸感,可这不过是个才及笄的少女!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知道,不能表现出不确定,颔首道,“确实是一模一样,微臣还记得画中央的那团橙色,因为鲜艳如日光,所以多看了几眼,当时还称赞风二小姐别具风格。”
“既然这样,赵大人可能说出具体的时间来?是哪一天,哪一时刻遇见的?”
赵靖沉吟,思索着道,“是三日前,未时近申时的时候,微臣习惯于午睡后去莱茵阁转一圈,碰巧遇见了正好来此的风二小姐。她的画卷掉落在地上,被微臣拾起,却没想到绳子松开,撒开来,这才有缘看到了这幅画。”
听赵靖的口气,对这话也是赞赏的,而那个时间是公开的赵靖的习惯,如果要制造偶遇的话,确实再好不过。
风无裳环视众人,问道,“还有谁也见过吗?”
一片安静中,一中年男子踯躅着开口道,“老臣……也见过。”
那男子是太子少傅瞿维,已过天命之年,因曾辅佐过东飒帝,所以德高望重,人人都敬之三分。此时他开口,东飒帝也不得不侧目以待,问道,“老师怎也看过了?”
“前几天入宫朝圣后,太子说有问题想问老臣,可否随他一起去书房解疑,齐大人、秦大人、王大人当时也在场,太子亦邀他们一起去了。而当老臣几个到达书房后,只见红木桌上摆着一幅画,太子说想为他人分担烦恼,那人已为这幅画的精进伤了好几天的神,他想要帮忙,可一人也想不出太多,便盼着我们一同帮着出谋划策,助她离了这迷津。却没想到,这幅画出自太子妃之手……”
瞿维的一番话又牵扯出一些人,见东飒帝望了过来,几个被提及的大臣都点头附和道,“确实如瞿少傅所说,微臣也曾亲眼目睹,只是刚才见到不太确定,所以才没有说出来。”
他们急着撇清关系,表明不是自己知情不报,而是刚才隔得远了,又匆匆一眼,着实没有看清,不愿惊扰了东飒帝,这才隐瞒了。
东飒帝感觉被人蒙骗,一阵不快,厉声骂道,“混账东西!早先怎么不说出来!还要朕求着你们么!”
“老臣不敢!”
风无裳张大了眼,回望着南门濂道,“臣妾竟不知还有这件事……”
“想必太子也是为了默默尽一番心意吧。当时那幅画已经非常出彩,老臣几个也是吹毛求疵的点了些小细节,可以说是无关紧要了。”
“哪里的话?太傅大人的意见对裳儿来说非常有用处,裳儿在此,还要好好感谢太傅大人了。”风无裳行了一礼,又问道,“只是太傅大人是何时见到的?”
瞿维看了一眼风金缕,捋着胡须很肯定的说道,“老臣记得很清楚,是四天前。”
风无裳讶异中带些了然,“四天前……那可不是比妹妹给赵大人看的还要早一天?这,又该怎么分辨了呢?”
瞿维为官几十年,朝中诸位都知道他是位刚正不阿的良臣,如果拿他和赵靖相比,不论是论资历论官阶,天平都会明显的偏倚过去。
东飒帝也在理着脉络,阴鸷的目光在场中几个人转过,最终停在了赵靖身上,问道,“赵靖,你早在看到画的时候便能发现到不对,为何不早点提出来!非要有人指证你的时候,才敢说真话吗!”
赵靖忙跪下道,“那日撞见风二小姐也是偶然,微臣起初并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如果不是风二小姐提起,微臣也想不到一起去!因为这幅画,与太子妃所作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瞿维也道,“确实如此。虽然所用颜色和构图都相近,但这幅不如那幅的色彩柔和温滑,而且每个色块也没有很好的融合起来,初看不觉得,仔细看便能觉察出不同来。”
他毕竟是太傅,辅佐过东飒帝和现任太子,学识不低,画在场中游览过一遍时,扫一眼便能发现其显著的不同。但为何开始没有揭露?也是存了私心想看看自己的爱徒娶了个怎样的媳妇,现在看来,不卑不亢,着实相配。
风无裳眼里露出一抹狡黠,再次解释道,“因为用的是蔬果汁液,调配后涂上去可能更自然一些,靠的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所以在香味的混合上也下了功夫。”
“难怪老臣觉得这香味有些奇异,原来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