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这牛魔王在妖界也算一代枭雄,赫赫声威,被一个女妖迷得辨不清南北,还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玉面公主撒了会儿娇,牛魔王无所不依地哄着她,才又让她开心起來。
我急于想要回那腰牌,又怕一句不慎惹恼他们,弄得事得其反,暗自苦苦想着良策。
小童见两位主人和好了,高兴之余,又不忘为虎作伥,“公主,这小妖如何处置?”
玉面公主轻蹙细眉,静思不语。
“我看还是把他杀了,那红孩儿杀了我们不少手下,我们也杀杀他的人,灭灭他的威风。”她咬牙切齿道。
“不可!”牛魔王恼怒地瞪了小童一眼。
小童赶紧低下头,不再多言了。
玉面公主又生气了,“怎么?难道你念着父子之情?他连你的妾都要杀,何曾把你这个父亲放在眼中?”纤细的手指指着牛魔王的胸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牛那点心事,说什么到龙泉瀑來赏景,这里离火云洞本來就不远,你分明是想看看那个小阎王。”
牛魔王被她说得有点窘迫,“我可真是带着美人出來赏景的,你长得美,沒有这花呀水的衬托,岂不少了很多乐趣,倘若真不喜欢,我们走了便是。”
玉面公主怏怏地走到琴前,手指拨了几个音,叹道:“本來好好的,这么一闹,哪里还有这个心情?”
她眼珠一转,“大王,我刚才的琴弹得好不好听?”
“好听,好听,”牛魔王忙不迭机地点头称赞。
“那好,”她笑颜媚生,“我來弹琴,大王跳舞,好不好?”
牛魔王赔笑,“这跳舞之人要身段妖娆,正是美人擅长的事,似我这般熊腰虎背,舞刀弄枪可以。”
玉面公主即刻“咯咯”的笑得花枝乱颤,连她身后的小童也偷笑不已。
我看这情形,蓦然想起一句应景的成语----“对牛弹琴”。
这玉面狐狸的手段还真高明,不仅可以对牛弹琴,还能让牛跳舞,能让这么一个威风八面的混世魔王对自己屈驾迎合,也不枉她不计得失跟他一场。
若说那红孩儿,心高气傲,大抵是不会为一个女人起舞的。
看到牛魔王被玉面狐狸调笑得不知所措,我忍俊不止,也“扑哧”笑出声來。
小童倒像是一只眼睛时刻盯着我一般,立马狐假虎威喝道:“大胆,你敢笑大王?”
“你不也在笑吗?笑得比我还起劲。”我白了她一眼。
她语塞,脸胀得羞红。
“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玉面公主瞧了瞧我,“我看,不要跟着红孩儿了,火云洞的妖们都是打打杀杀,你一个女妖何必加入火云洞?不如到我身边來,保证不会亏待你。”
小童气得挤眉弄眼要皱成一团了,“公主,你让她伺候你,她有这命吗?你看她穿得邋里邋遢的,想想都损心。”
我低头瞄着自己的装束,哪里邋遢了?即便粗布麻服,淡妆素裹,也比你这个满脸奴才的丫头强。
不过,现在不是得罪她们的时侯,我亦笑了笑,“是了,我沒这个命,小童姑娘有伺候公主的高贵命,我攀不起,公主若真抬爱,放我回去,也免得火云洞和摩云洞多生误会。”
小童又鄙夷了,“咦,公主开恩,你还推脱?一个女妖甘愿加入火云洞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妖们混在一起是为什么?我看你八成是看上了红孩儿,想做她的压寨夫人。”
话一出,连牛魔王也好奇地瞅向我。
我被强词夺理,却又解释不清,不知何以反驳,闷了半天,“是了,莫非小童姑娘也有此意,待我以后做了大,让你做小如何?”
小童又羞又恼,顿时找到了我的话柄,“好大的胆子,你分明是讽刺我们公主做小。”
玉面狐狸被挑拨,脸色又暗了下來,一双灰蓝的眼睛半是委屈,半是愤怒的瞪着牛魔王。
牛魔王见好不容易把美人哄好,转眼又恼了,绕是心烦,“罢了,罢了,你赶快回去吧。”他挥手对我道。
接着把起手中的腰牌翻玩**了一下,径自向我扔來。
我大喜,接过腰牌,却发现金色的背面竟被按了一个大拇指印,凹下去几分,抚都抚不平。
“糟了,你把金腰牌弄坏了,大王见了还不要了我的命?”我大叫。
小童听了又幸灾乐祸,喜形于色。
牛魔王道:“你将这个带回给你们大王,凡是三思而行,不要任性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