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和宁秀才的事安排好后,惠岸还要赶回去安抚那些被恶鬼控制的鬼魂财妻。
他一路上表情都有些凝重,仿佛对于是否该插手宁秀才和小倩之事有些怀疑,而我的心情却是极好,欢呼雀跃就差没有高声唱歌了。
我越是高兴,他越是凝重,而他越是凝重,我越是高兴,最后干脆变成一只鸟儿在他前后飞跃个不停。
我最佩服的还是他的性情,因为始终都不会发脾气,不过事后他让我把心经加背五遍。——很腹黑的变态!
我们来到恶鬼控制的那片荒林,失去管辖的小鬼们上窜下跳,到处飘游,惠岸现出那朵莲花,朗朗道:“小鬼听令!你们速速各归各位,若再扰乱人间,必定收法。”
那些小鬼们顿时飕幽地瞬间没了踪影。
惠岸在附近的坟前查看,原来那些被控制的鬼魂坟头都有一道符,他竭过销毁,然后又将道士的尸骨翻了出来,他的肉身竟未覆灭,只是因为食别的动物的血变了形,全身发黑,脸孔狰狞,已看不出人样来。
他的尸身虽未灭,却发出一股恶臭,直把无处可逃的我熏得眼里直流。
“灵珠,你不适宜在这里,还是去林外吧,我焚毁他的尸骸,永绝后患。”
等一且办妥,惠岸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原来也会担心。
回去的时候,我问惠岸,为什么鬼魂会怕我放出的光芒?
他说我的光华是集日月所成,那一刻发出的光是纯粹的太阳光,这类阴邪之物最怕的就是阳光,无以遁形。
回到郊外的溪边,我还是加背了五遍心经,不过貌似惠岸也不敢罚得太过,毕竟他也不想天天不睡觉,干瞪眼听我聊天。
因为罚背心经已成了家常便饭,背完后我尚有时间在溪边小憩。
倘若是小白龙一定会喜欢在水里玩耍,好久没有他的音讯,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是喜欢刁然独处。
自上次受伤后,灵石也很少出声,我在内心呼喊她,她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很难过,因为小白龙?或者灵珠仙子?
我将水吸引到我的手上,小白龙曾简单教过我将水变形的方法,我想象他那样变个水球玩耍,可惜不太能掌握水的属性,水在我的手上刚刚凝聚了一下就想开花似的散了开去。
我脱了鞋袜,坐在溪边,双脚在水里荡漾,然后将溪水踢向空中,水珠儿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光亮,像洒下无数颗星星,我用小白龙教我的方法将水珠悬浮在空中,虽然不能将他们任意变形,控制还是可以的。
那些水珠不能落下来,像跳舞似地跃动,我又将其中最大的水珠尽量变得扁平,这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水月亮挂在天上,尽管它看起来不那么圆,边缘太柔软,不是这里波动就是那里波动,不管怎样,我要构思的图画总算勉为其难的呈现了出来。
“这时小白龙教你的么?”我听见身后惠岸向我走过来。
“是啊。”我笑道。
“很漂亮。”他说。
“哈,原来你也懂得欣赏。”我一直觉得他虽长得美,却不懂得欣赏美,很可惜的。现在明白了,他原是缺少感性的一面。
他坐在河边看着这些,静静的。
这人,什么都不错,就是存在感太低!
但,我可不能因为他坏了兴致,我用脚尽情将溪面上的水洒向天空,尽情欣赏着我做的月亮。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我哼着这首《水调歌头》的歌曲,
“灵珠,”惠岸忽然问,“这歌是哪来的?”
“苏东坡的词啊,怎么你不知道?”我很奇怪,但很快意识到现在好像是唐朝吧,苏东坡这个时候还没出世。
我呵呵一笑,“你以后会知道的,反正你是神仙,活得久。”
“这样的曲词,还是少唱,会扰乱心神的。”他道。
我将歌词想了又想,“没有哇,我觉得很符合我的心境。”
“好像诱惑神仙贪恋人间。”他又道。
“答题正确,加一分。”我俏笑,“这原是中秋之夜,人们表达对故乡对亲人的千里思念,若说神仙,应该是指嫦娥姐姐吧,嫦娥虽然孤寂,却也有思念之情,不像你惠岸,一点对亲人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