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宁昱在外院醒过来,一时有些不知自己在何处。头晕目眩的起来洗漱,这才想起自己本是过来接夫人的,结果夫人的面儿还没见自己就人事不知了。
“大郎君,夫人请您用了朝食儿就先回府吧,听说清心庵那儿新来个师父,讲经不错,两位夫人都去那儿上香了,要过几日才回来。”
华宁昱瞠目。
这是在赶他呢还是在赶他呢还是在赶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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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的轮子在青石铺就的道上轻驰,华宁锦轻掀帘子,窗外树丛碧绿,时不时的看到有其他的马车也在疾驰而过,又有打马狂奔的郎君,英姿飒飒的,好不热闹。
“元七,你怎么想到了要去清心庵?”夏侯文敏有些不解的看着饶有兴趣的华宁锦,又有些别扭的往后看了看,似乎是想看到某人,却又似乎不想看到,脸上纠结的不行。
“听说清心庵不错,后院的荷花大片盛开,还有一处牡丹园,里面牡丹盛放的,要知道北地本不适合种牡丹的,能在此处养着牡丹就很有趣了。上次不知道,这次正赶上牡丹花季,我们好好看看去。”
“好好看看?”夏侯文敏有些怔忡的看了华宁锦一眼,忍不住又看了看一侧在奶嬷嬷怀里睡得香甜的小郎君。原本小郎君应该是在后面的车子里,偏华宁锦觉得这车子宽敞,内里车厢布置的比后面舒适,硬是让奶嬷嬷把小郎君抱了过来,一路上逗了半晌,直到小郎君睡着了,她才停手。
“对啊,好好看看!”华宁锦笑盈盈的。“听说清心庵里的素斋也极是有名的,我们在那儿好好住上几日,左儿我们也不用晨昏定省,自然是怎么逍遥自在怎么来了。嫂嫂放心,我们好好玩上几天再走。”
我没有不放心!tat
夏侯文敏看着华宁锦的兴致勃勃,倒真不怎么忍心扫了她的兴,虽然她对吃素和牡丹都无一有兴趣,不过难得,好久没看到华宁锦如此活泼。呃,当然,在庄子里的这些日子例外,她还是陪着元七好了,从前她还没这么不放心,自从在庄子里住上这些日子,她对元七真心的不放心了。
元七胆子大,什么事儿都敢做,这是夏侯文敏这些日子与华宁锦相处以来最深的感触。
三辆马车在路上驰过,在近午时终于到了清心庵,早早的就打发了小厮过去报信,清心庵的主持听到了一位是宣王府的王妃,另一位却是公主府的大夫人,哪里敢怠慢,早早的派了迎客师太在门口迎着。
一行人在师太的介绍下入了庵里,华宁锦直接说明了要住上几日,那迎客师太果然迎接,连忙把马车自侧面的山门迎进到后院,安排到了客舍的一个小院落。
这里时常会有权贵夫人到此上香还愿,也有安心修行为家人祈福的,住到这里倒真的不算扎眼。华宁锦安下了心,令奶嬷嬷等人在院子里歇着,又让青妈妈留下照顾,她与夏侯文敏带着两个丫鬟就随着师太去听经了。
时过了这么久,清心庵中的讲经师父又换了个人。华宁锦听着一身缁衣的比丘尼讲着经,神思却似乎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直到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她,她这才回过神。
那个一直用极炽烈的眼神看着她的,是一个大约三旬左右,长得极艳美的妇人。
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纹夏衣,艳美的五官带着几许成shú_nǚ子的韵味,腰间束着青碧色卷着金丝的腰带,头上插着缠金盘云卷南珠掩鬓,腕上一串的黑檀木佛珠,另一只手上却是一串南珠手串,个个龙眼般大小,一看既知非凡物。华宁锦静静的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身打扮说不出的意味。
不过,对方眼神里的狂热是怎么回事?那绝对是称不上是善意啊!相反的,好像有丝相爱相杀的味道。
呃,相爱相杀?华宁锦为自己的理解汗了……
不过,这人的眼神真的很是问题啊,不只是她,就她身边的那个戴着明晃晃的赤金元宝簪子一脸精明的婆子还有那个长得极漂亮,有一双妩媚眉眼的丫鬟都是极不善的看着自己。
华宁锦有些不适应的用帕子擦了擦额头。
这些人都是谁?怎么回事?她难道抱着她们家的孩子跳过井不成?华宁锦自我反省了半晌也没太明白。正在茫然间,门外又有一行人到了,华宁锦一看,竟然是那位漂亮的青云姑娘?
胡青云带着婢女慢步走入,轻轻扫看了一眼,在看到华宁锦时眼睛不由得一亮。华宁锦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示意,又指了指右边。
她左侧坐着夏侯文敏,右侧的座位刚好空着,胡青云连忙走了过去,先是对着右侧的那位中年妇人点了点头,想来是认识的,这才又对着华宁锦笑了笑,坐了下来。
“奴家与王妃倒真是有缘。”胡青云悄声说了,华宁锦连忙以指轻抵唇间,胡青云意会了,安静的听着经。
一会儿,上面的比丘尼停下了讲经,又请让众施主去后院用素斋,华宁锦这才松了口气,与胡青云相视一笑,站起身。
那妇人的视线依旧,本想过来的模样,不过却被另一个中年妇人拉住说话,只急的只看过来。华宁锦无奈,抓着胡青云和夏侯文敏往外走。
胡青云极聪明,早注意了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