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曲子,温正初只觉得胸口一窒,连呼吸都十分困难了。
后来,有人黯然离去,有人彻夜难眠,有人心寒如水,有人系念离人。
阴云低沉,窗外夜凉如水。彻夜的潇潇细雨,声声入耳,全都滴在了眉梢心尖上,也不知是,成全了谁的悲凉?萧瑟了谁的流年?
过了卯时,风住雨疏。唐染早起,辰时就开了门窗,又倚着二楼的阑干发呆。
只见院子里外,触目处,皆是打湿了一地的落红,曾经的悸动,现今满目苍凉。
“多么温柔缠绵的细雨,那样轻盈,却还是会伤花伤情。”唐染不禁感叹,夜风冷雨,委实无情。
“晨起风凉,你不要这身子了么?可知道有人会心疼。”鸣沛若在唐染身侧坐下,递了杯热茶与她,又低头瞅了瞅在楼下院子里修剪花枝的水云,神情有些怪异。
“有什么不对么?”唐染接过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疑问。
“我觉得,水云和温公子,很相配。”鸣沛若抿了抿唇,有些像憋笑的表情。
“噗。。。”乍一听到这话,唐染就失了平日形象。这笑话,一下就烫在了唐染心上。她嗔怪的看了沛若一眼:“好烫。”
鸣沛若咧嘴笑了笑,道:“谁叫你平白的乱想,也不试试茶温。”
“你这主意,真损。”唐染小心的抿了口茶,白了鸣沛若一眼。
“那我是没办法了。其实,温正初是伤不了洛宫主的,你怎么会不知道?”鸣沛若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对温正初的执着,无能为力。
“冬日可爱,夏日可畏。谁担心她了,我是怕温正初没完没了,会惹祸丧命。”唐染面色一红,某日限制级的场面都被鸣沛若看了去,她一回想起来,到底是有些羞涩的。
“春日荡、漾。原来,如此~。”温正初是冬日,门主是夏日啊,那洛雨菲是什么?自然是这春日荡漾呗。鸣沛若斜了唐染一眼,尾音颤了两颤又抖了两抖,对她的后话,一脸的不相信。
“你这叹的什么气?因为明锦,还是初雪?”唐染装作听不见春日荡、漾那四个字,不甘示弱,反问起鸣沛若的心虚来。
“我听说,朝廷派了军队往蜀中来了。已经到了义阳,不出两日,就会进驻弘安城。”鸣沛若扭头,一下子就若无其事的将话题扯远了好几十米。
“朝廷的军队?”见鸣沛若的神色端正,半点不是玩笑,唐染也一下子疑惑起来。
“听说是为了剿灭附近山上猖獗的贼匪而来。”鸣沛若点头,这事情,是她今日从刚刚回来的唐兴嘴里听到的。
“近年来,附近山上的匪盗很猖獗吗?”真是简单的来剿匪吗?唐染更为疑惑,对这事情,总是不能安心。
“现今天下太平,又怎么会很猖獗?这里哪一座山上,大大小小的山寨不是有好几座,老老少少的山贼土匪,加起来少说也不止上千人。不过,行为倒也不算太过分。”鸣沛若皱眉,心里也是疑惑。若真是剿匪,何须要朝廷从长安派兵前来。剿匪而已,叫附近官府集兵即可,舍近求远,岂不费事。
“我看,咱也别胡乱猜测了。等过几日他们来了,是来做什么的,不就明白了么。”鸣沛若微微一叹,有些事情,想想也叫人觉得心惊,可等到了时候,伸头缩头,都是无可避免。
唐染点头,反问道:“大姐知道了吗?”
“自然知道。这会子,许是门主也已经知道了。你只管好好歇着,千万别胡思乱想。温正初去了七少爷那,若是一会他们来,我自会拦下他们的。”鸣沛若回了话,还不是很放心,她最怕唐染和她想的一样,可是洛雨菲,当真有这么大手笔么?
唐染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鸣沛若才安心的下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