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污的长衫,不发一语。

转了转眼睛,白斐诱哄,“你要是告诉我,我就把百花酒送给你,这个交易划算吧。”

“你不是说没有吗。”尾音上挑,完颜康明知道现在打不过那个家伙,可就是止不住的犯火气,要知道他长这么大谁不是顺着他的,今天竟叫他碰了这么个硬钉子,吃了如此大的暗亏,哪能那么容易就算了。正郁闷着,突然看见白斐说了一句等我,便急匆匆的不知跑去何处,完颜康咬牙切齿,就算不想这么算了,他还是不得不憋屈的忍着,谁叫他找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有在这里听过那劳什子的百花酿呢。

暗吸一口气,完颜康忍住了自己濒临爆发的小脾气,眼神却依旧不善,他早晚有一天能收拾了那个家伙。

刚想到这,白斐便拎着一坛酒回到了厨房,“喏,百花酒,你告诉我这邪门的功夫是哪来的,我就白送给你。”

“你以为我缺那点银子吗?”完颜康一把推开状似哥俩好靠过来的白斐,憋憋屈屈的解释,“那还是六年前,我随父亲外出狩猎,回来的时候救了一个瞎子婆婆,她当时浑身是血,推说自己遇见山贼掉下了悬崖,求我们收留。我本来没当回事,只做下人养着算罢,没成想去岁我无意中发现她偷偷练功,看起来十分厉害,便缠着她教我,也同时为她遮掩,学了这爪功。”知道眼前的人不好糊弄,完颜康认命的说完,下一秒便伸手抓向了百花酿。

“我说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不会耍你,再说你干嘛这么在乎这酒?”白斐一把拎高酒坛,一屁股坐到完颜康身边,“这酒可不是爷们喝的烈酒,都是卖给那些大户人家主母享乐的,你买来做什么。”

完颜康也不说话,微微垂头,看起来竟有些落寞可怜。

“喂,你怎么了?”白斐嘴角抽出,怎么一下子从小刺猬变成小媳妇了,这逆转也太大了吧,不过想到这人失落成这样八成也是自己惹得,便难得找回不知去哪的良心,安抚似的拍拍完颜康的肩膀,以作安慰。

“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过显然对方不怎么领情就是了,完颜康嫌弃的拍掉肩膀上的手,期期艾艾的倒苦水,“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家里是最和乐的,可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想当然。”似乎是一个人憋得太久,实在是想找谁诉诉苦,白斐便适时成了这么一个垃圾桶,“原来我以为恩爱的父母只不过是一厢情愿,郎情妾无意,什么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都是我自己的错觉,都是假的。”完颜康的样子十分失落,显然这个认知带给他的打击有些大。

“这有什么,你不过是父母不想爱罢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相爱的人。”白斐不怎么在意的耸肩,要知道就算别人再瞒着他,这么多年下来,他该知道的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虽然不明白娘亲怎么看起来和爹相处的还算平静,但其实那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从来没有忘过,对他来说,只要爹和娘亲不要有你没我的死磕,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懂什么。”低吼了一声,完颜康不服气的调整了心态,继续倒垃圾,“我还是出门前几个月无意中听到的,娘说什么如果想叫她接受我父亲,就拿用一百种花酿成的酒来。爹回头就叫大批侍卫去寻那百花酿制的酒,只不过一直没有结果,没想到我这次出了趟门,竟然阴差阳错的找到了百花酿。”完颜康说完,眼睛里也有了些期待,等他把酒偷偷的给父亲送去,再叫他送给娘,这样他们一家就能快乐的在一起了吧。

“天真。”白斐一针见血的揭露,“你明知道什么百花酿只是你娘的借口,还费那个功夫干嘛。”听了这半天,他也明白眼前这个少年家里的某种不顺心,不过深觉和自家父母的遭遇比起来,对方的麻烦都不算是个事儿。当然,会这么觉着的莫言,也只不过是因为完全不知道完颜洪烈曾经为了得到包惜弱做过多么疯狂的事情罢了,不惜害的两个家庭家破人亡,虽然一心一意虽然宠溺爱子,但事情到了现在,早已是一本烂帐。

“要你管。”显然同样不知道的还有完颜康,“你只管给我酒就行了。”聊了这许多,两人都放开了,再不见之前的剑拔弩张,反而多出了几分朋友的亲近,“我叫白斐,你呢。”白斐率先伸出了友谊之手,搭上了完颜康的肩膀笑嘻嘻的问道。

“……完颜康。”犹豫了一番,他终是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了白斐,不是他天真到不知道掩藏自己金国小王爷的身份,只是面对这个不打不相识的知己友人,实在是不愿说谎罢了。不过好在白斐的表现并没有让他伤心,只见白斐只是微微瞠大了眼睛,便十分自然的接受了这个重磅炸弹,“早该知道你身份不凡的,金国的小王爷啊,不过我听说赵王爷痴心一片,夫妻恩爱和乐,原来也不全然是这样的吗?啊啊,早该知道传闻不靠谱了。”

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一个白眼,白斐依旧没有挪开搭在完颜康肩膀上的手,显得哥俩好意味十足,哪怕在最后得知了眼前这人比上自己还要大三岁,也依旧不改一副好大哥的样子,搂人搂的十分顺手。这边两人气氛渐佳,却完全不知道之前偷偷抛下白斐独自逃跑的大厨,明显没有达成自己逃离事故现场的目标,急匆匆的找到白老板,简练的说完了事件的始末,也只不过是得到了自家老板的冷淡一瞥,然后便是对自家手下不争气的横眉冷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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