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精市,你是不要我了吗?”
立夏的声音就像是医院洗的发白的床单,那样的苍白无力。立夏微蹙着眉,几乎是快要哭的表情。她可以不在乎被人对她的议论,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是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甚至可以一个人孤独的忍受这些。
但是,唯独不想让幸村知道。
害怕幸村那样笑着对自己说,立夏,我们分手吧。
看到立夏这样的神情,幸村的心里也不好受,很像自己的胸口被活生生的挖了一刀似的,血淋淋的,生疼,难过。
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好的时间说出分手的时候吧。就算立夏会因此内疚,难过,但是这无疑是个最好的借口,可以让立夏离开自己,让立夏找到下一刻幸福。
话到嘴边,却无法发出声音来。如果现在说了的话,是不是明天就再也见不到立夏了,幸村这样想着。
突然,幸村觉得一种难言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拔凉拔凉的,生怕一说出口,这种窒息的感觉就会越发的深沉,一点一滴消磨着他最后的光。
“立夏,你喜欢他吗?”最终,幸村还是无法开口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只是换了一个困惑他很久的问题。
那个迹部,到底和立夏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一点,幸村很想知道。
“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精市。”立夏几乎是拔高了声音,几乎是吼了出来。
“所以,精市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泪水沾湿了黑色的发丝,因泪水的黏腻,少许的发丝黏到了玉白的肌肤上。
立夏缩着身体,蜷在地上,双肩因哭泣而微微颤抖。“所以,精市,你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立夏的哭声不响,但是悲哀的情绪却深深揪着幸村的心。也不顾身体的虚弱,连衣服都没有披,直接从病床上下来,赤脚走到立夏的面前,把哭成一个泪人的女孩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立夏的头,安慰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不会再提了。”
“精市。”伏在幸村温暖的怀里,立夏渐渐止住了哭声。
“现在好点了吗?”幸村摸着立夏的头,轻笑了一声,点点立夏沾着泪珠的鼻子,勾起唇角道,开玩笑道,“都哭成一个小花猫了。再哭下去,变丑了,我就不要你了。”
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就缓和了不少的气氛。立夏抽抽鼻子,瞪着幸村,“我才不会变丑呢。即使变丑了,我也要赖着你。”
边说着,还张开着满是泪渍的手扒着幸村,顺便对着幸村光洁的右脸,狠狠“波”了一口。亲完还不过瘾,使命的把自己的眼泪鼻涕往幸村的身上乱蹭。满意的看到幸村洁净的衣服上被自己蹂躏的不成样子,立夏得意一笑,“你现在这么脏,看你还要不要我。”
“好啦,好啦,立夏即使变的再丑,我也会很爱很爱你的。”幸村刚想用额头蹭蹭立夏的头,结果因冻得太久,又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幸村轻推开立夏的身子,侧过脸,捂着自己的嘴巴,尽力压抑着胸腔中的汹涌。
立夏这才发现,幸村赤脚,穿着单薄的病服就在地上乱走,惊呼了一声,立刻想到幸村的身边,却被幸村推开。
“精市,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叫医生。”立夏急的直乱窜,恨不得现在就去抓个医生过来,但是衣角却被幸村拉住。
“不要去,我没事的,过会就好。”美好的唇形一出一丝苦涩的笑,幸村尝试着站了起来,慢慢移动到床上,坐了下来。
正如幸村所说,一段时间之后,酡红的面色好转,留下的只是纸一样的惨白。
“抱歉,又让你看到了我的这副窘态。”
“立夏,我很怀疑现在的自己是否能够站在你的身边。”
“我不想连累你。”
幸村的话是苍白无力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自己的自尊心上做着斗争。扬眉一瞥立夏直直的身体,幸村继续道,“立夏,如果你现在提出分手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
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权利了。但是,即使这样,幸村的内心还在无法抑制的期盼。
这或许就是深处与黑暗之中的人,却在盲目的追逐着太阳的温度。
“精市,你是因为不相信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吗?”立夏抚着自己的额头,低下声音,眼角瞥向正欲开口解释的幸村。“是不是精市认为我和迹部景吾正如照片上说的那样,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不是这样想的。”见立夏朝着极端的方向思考,幸村忙出声想打断立夏的思绪。立夏的声音大了起来,,柔和的轮廓此刻越加的尖锐,反驳着幸村的话,“你就是这样想的吧。”
“你以为我就是和别人议论的那样,我是贪图了迹部的财势。想一跃成为上流社会的贵妇人。认为我是哪种趋炎附势,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剧烈的情绪像滔滔的海水一样,气势汹涌,从海底的深处爆发而出,连日来压抑着自己情绪的负面影响成几何的增长比率瞬间爆发。
无论幸村想怎么阻止,立夏都停不下来,只是一味的颤抖。
“可是,谁又知道我面对迹部的时候,心情是怎样的恐惧。那个时候,谁来救救我,谁来帮帮我。”
救她。
当这一词语从立夏的口里冒出来的时候,幸村心然一凛,下意识的收紧了拳头。凌厉的眼神一扫床头柜,嗜血的光闪过蓝色的眸子。脱口想急急问出这究竟到底是什么事情。立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