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得后,白瑞宁本是想去找白瑞怡,不想刚出了知春堂就遇上了匆匆而回的白松石财迷仙窍。
白松石以前就是个盘亮条顺的帅大叔,现在一下子又年轻了十来岁,更是带出股玉树临风的劲儿,远远地走过来,高挑劲瘦,红褐色的官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别有一番威严。
白瑞宁马上迎过去,“爸。”叫完又笑,“爸,好几天没看见你,你好像又变帅了,果然年轻才是王道啊!”
白松石原还是板着脸,闻言“哧”地一声笑出来,随手在白瑞宁头上拍了一下,“你别的能耐没有,就会拍马屁。”
白瑞宁马上替自己正名,“怎么是拍马屁?老爸你到了这里不仅变年轻了,以前学过的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也能学以致用,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人一精神,自然就年轻啦……”
白松石笑骂道:“什么歪门邪道?别再胡说了,小心今晚就应梦。”
“那我就说个别的,”白瑞宁邀功地一扬头,“我刚才在老妈面前给你说好话来着……”
白松石眉梢一动,英挺的眉眼间染上一分不易察觉的期盼,“那你妈怎么说?”
白瑞宁扁扁嘴,算是有了回答。
“算了。”白松石似乎有点失望,又似乎满不在意,朝白瑞宁笑道:“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特地回来看看,听说你又惹了麻烦?”
“怎么说‘又’呢?”白瑞宁大受打击,“我就是运气差了一点,谁让原来的白瑞宁和人有私情又被人踢了呢?现在她不知道跑哪去了,让我顶包。”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白松石揽着她就往回走,“就当有过一个前男友呗,以前我和你妈那么期盼也没见你有过男朋友,更别提前男友了,现在不是正好弥补了你的遗憾吗?”
白瑞宁想想,好像有点道理啊……但又有别别扭,哪不对呢?
纠结着回了自己的院子,白瑞宁本想叫上春雨随自己去白瑞怡那,进门就见白瑞怡的随身丫头思云站在院子里,除她以外还有另三个庶妹的丫头也都在。
春雨见了白瑞宁马上过来,“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和五姑娘都过来了,婢子正想去找姑娘回来。”
白瑞宁随口应了一声,便进了小院的正房。
房间里,换了一身碧色罗裙,头梳分肖髻的白瑞怡与另三个年纪均在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分别落座,正小声地谈论着什么。
“怎么来得这么齐?”白瑞宁笑着进屋,又朝白瑞怡道:“我正想去找你呢。”
白瑞怡轻轻一笑,“咱们约的晚饭后,你却没来,我以为你因为今天的事情生气,还不赶快来赔礼么?”
白瑞宁有点茫然,“什么事生气?”
白瑞怡便叫思云进来,与她说道:“今天的事你本不该多嘴,却自作主张地害宁姐姐受了责骂,还不去与宁姐姐赔罪?”
思云满脸的委屈,低着头来到白瑞宁身边,双膝一弯跪了下去,“是婢子多嘴,请大姑娘责罚。”
白瑞宁连忙借着落座之机让到一边去,又喊她起来,扭头与白瑞怡说:“我还当什么事,就算她不说,也会有别人说,再说这也是事实,我就算想赖都赖不掉,又关她什么事。”
白瑞怡叹了一声,“回京之前我就听说宁姐姐宅心仁厚,对下人尤其宽和,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这话夸得白瑞宁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只是笑。正当白瑞怡要叫思云起来时,她旁边坐着的一个穿着米色长裙耦合色半臂的清丽姑娘柔柔说道:“长姐待人向来是宽和的,只是宽和得多了,有些人也就不记得长姐的好了,我常常规劝,她也不听。”
白瑞怡抿了抿唇,与思云道:“宁姐姐不追究你,我却还是要罚你的,便罚你两个月的月银罢,也让你记得以后莫要多这样的嘴。”
看着思云不太服气的模样,白瑞宁刚想说话,白瑞怡已挥挥手,让思云下去了。
白瑞宁便转向刚刚说话的清丽少女,“我不是不听,只是从来没遇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是出了大事我一定听你的。”
那少女浅浅一笑,白瑞宁身旁的另一个穿着淡粉罗裙的少女已笑道:“谁不知道,长姐最听瑞静的话,我和瑞珍可是都入不了长姐的眼呢。”
白瑞静忙道:“长姐待谁都是一般亲厚,哪是对我这么特别呢?”
白瑞怡笑着说:“行了,都别争了。”说着看向刚刚说话的粉裙少女,“瑞雅,今天我倒也是该向你赔个不是,母亲原是想让我们姐妹四人都去的,以前也并非没有庶出的女儿参加选秀的先例,只是今年主持选秀的官员新换了一批,却是不好多求,宁姐姐虽然逾了一岁,但身份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枉费了雅妹妹与静妹妹的一番期盼。”
白瑞静立时起身,白瑞雅见状也跟着站起来,一齐轻轻福了福。白瑞静柔柔地道:“我与三姐是庶出,本就是不符条件的,能劳烦二婶惦记,已是十分欢喜了,况且我与三姐虽未能参选,但总算长姐没有错过这次机会,大娘也是非常感激二婶呢。”
白瑞怡略一点头,伸手让道:“两位妹妹快坐吧,我此次上京选秀,原是暂住在你们家的,你们怎么反倒拘束起来了?难得咱们姐妹年岁相仿,理应多多亲近才是。”说罢又看向陪于末席一直没有开口的白瑞珍,“珍妹妹出嫁在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话递出去,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