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晋天享会派了手下专程来请他俩回去聊聊,在白咏秋看来,就如同带着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威胁一般校园全能高手。
既然去不去都由不得他们选,当然是去了再静观其变。她是让沈承砚先答应了,不过白咏秋的心里面很明白,他俩和晋天享聊天,聊得好当然是皆大欢喜,就当多交个朋友,但若是聊得不好……说对方只是一个人倒也罢了,再怎么凶狠的家伙至少当场不能做个什么,然而对方分明是带着手下出来的,要真说得不愉快,现场吃亏就在所难免了。
明知会出现吃亏这种违背她处事原则的事,她当然是要千方百计的规避。至于之前合计拿沈承砚的菊花换清白什么的,那都是她没事瞎胡的想着玩的,当事到临头时,她还是得靠谱的想个周全的法子应付才行。
向来对四个哥哥是敬而远之、能避则避的白咏秋,这个时候首当其冲的想到了二哥白咏禾。她那个看似脑子少根筋,做啥都能搞搞笑的腹黑二哥,混黑(道)比做生意那是更精通,找他过来……嘿嘿,还怕镇不住场子?
其实就在白咏秋写下那个“去”字时,沈承砚这头同样的合计着要不要找谁传句话回去的事,哪知念头只是在他心里转过了,连找谁回去以及回去找谁这俩细节还没想好时,就听她抢先一步的做了接下来的安排。
找白咏禾?这倒是个好主意。
收起浮躁的杂念,就着侧弯腰的姿势,沈承砚转着瞳仁扫过街道一圈,视线在不远处一间挂着白家幡旗的茶庄上停住不动,跟着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四季酒楼的茶水淡得都没味了,不如买点茶带过去。”话尾落下,他斜过瞳仁瞄了她一眼这才站起了身体。
白咏秋收到他丢来的提示,看似随口实则刻意的附和道:“是啊,回头聊天时喝着那种茶水,岂不是什么雅兴都扫光了。”家大业大的还是挺有好处,至少走到哪儿都能找到传话跑腿带信的。
他俩可谓是一唱一合,对话传入前面的壮汉耳里,听得心眼明显少他俩一大半的壮汉是将信将疑的纠起眉,跟着他扫了白咏秋和沈承砚各一眼,看后者的表情统一摆着遗憾之色,视线又统一的朝着茶庄看去,那表情好像还真是觉得茶难喝到扫兴一般。
壮汉再犹豫了下才说道:“要买茶,你一人去就好了,这小妞得留下。”
由于他俩答应跟着他回去答应得还算爽快,这壮汉纵是多了心眼以防最重要的白咏秋溜掉,仍然没防到沈承砚去了茶庄散布谣言。
沈承砚真是去散布谣言的。
他也算把不正经的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了,就眼下不能拿来当玩笑的场合,他仍然照着自己的步调做着看似不着边,实则效果极好的事。他嘴上说着夸大到不知多少倍的内容,好像什么白小姐被人威胁着带去四季酒楼云云,又好像什么如果白二少不带上百来个兄弟过来,估计无法顺利的救走白小姐等。手上挑选着茶叶,时不时的还朝着白咏秋那边努嘴。
当掌柜看到小姐身边确实站了个凶凶的汉子,他哪里有心情去想沈承砚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的。反正他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话说完,掌柜一惊一乍之后是全信了。
那边沈承砚将一件严肃的事做成了玩乐一般,这边等着他回来的白咏秋低眉垂眼的在暗自的思索。
照沈承雪的话来说,她家的二哥绝对与“可靠”二字是没半毛钱关系的,可今天他的所做所为却让她觉得,或许沈承砚的本质并非小妮子形容那般,她猜他多半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出他的真实,于是刻意的用轻浮且无内涵的言行举止来伪装自己。
真还真是奇了怪了,自打上辈子起,她就还没见过谁自己坏自己名声的。
谁不想留个好名?谁不愿让人看到好的一面?要是她推测的准确的话,他还真算个标新立异的主。
风突然转了向从后抚来,吹得她的碎发挡了眼抚了脸。白咏秋伸手理了理微乱的发丝,视线刚好触到前方那道翩翩身影,顿时,心脏处像被谁狠捏了一下。
沈承砚的手里拿着包茶袋正往回走,他的步子看来很悠闲,速度却不慢,衣袍被风翻起衣角,束起头发的束带随着他的步子一扬一落。那双狭长眼睑内的瞳仁颜色深邃,波光滟潋,诱人的薄唇边若隐若现的浅笑,真是翩若惊鸿……
“秋妹秋妹秋妹……”
一连串无视场合的喊声,让白咏秋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补了一句,惊鸿个毛,她是犯傻了才会猜测他是在装傻。
吖吖的就是个二货!
压着怒火,白咏秋笑得很狰狞,语调却是缓和的建议着:“你可不可以别这样喊?”
他刚好小跑到她面前,听罢诧异地说道:“咦,铭说这样喊你显得亲热一些,难道不可以么?”她生气的原因他怎么会不清楚,只是有些话他也不好讲明。比如她理发丝时不经意间露出的妩媚,引得一边的壮汉双眼泛出贪婪之色。
要不是他那一嗓子瞎喊,惊了壮汉,他真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看他问得很无辜,瞳仁里却有暗光闪烁,白咏秋又有点不淡定了。
丫的别一直把兄控四哥拿来说事,好不好,好不好!!鉴于有外人在,白咏秋只能在心里呐喊,末了却是什么话都懒得说。
“茶买好了吧?快走,别让爷的主子等久了!”壮汉催促了一句就走在了前面,背影里透出几分不爽。就在这个时候,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