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藜夏回到云天华苑,于凛冽依旧没有回来。藜夏找出自己的小皮箱,将画具跟来时带的衣服装进箱子里。然后把于凛冽买给她的衣服都规整到衣柜的一角,用罩布盖好。拿出那条天使之泪项链,放进于凛冽平时放证件的抽屉里。
整理好一切之后,到花房为莲瓣兰浇了水。最后关了所有的灯,锁好门拖着箱子走了出来。站在别墅门口,藜夏轻声说,"于凛冽,再见。"
回到松子园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藜夏冲了一杯麦片,捧着杯子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对面楼宇万家灯火的温馨景象,映衬得自己格外孤单。
跟于凛冽一起的过往,就像是浮生一梦,是梦总会醒。虽然醒来后有些怅然若失的落寞,不过人总要生活在现实中,没有谁可以一辈子活在梦里。
第二天一早,藜夏去公司上班。昨天她没有住在云天华苑,如果于凛冽在意,应该会质问她夜不归宿之类的。但是整个上午都很安静,藜夏心里有些失落,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藜夏翻看着面前的文件,这时电话响了,藜夏拿起电话,是晓芸打来的,"喂,晓芸。"
晓芸的声音很焦急,"藜夏姐……老师出车祸了……你快回来吧!"
"现在怎么样?"藜夏着急地问。
"在静安医院抢救。"晓芸又说,"藜夏姐,你快点儿回来。"
"好,我马上回来。"藜夏挂断电话,没顾上请假,先回家拿了银行卡然后打车赶去宁城。
藜夏心里乱极了,难道自己又要失去亲人了吗?藜夏抹了一把眼泪,不会的,无论怎样,都要留住妈妈。赶到医院时,已经完成了抢救,妈妈还没有脱离危险,蛛网膜有出血现象,如果12小时内不停止,就需要开颅手术,否则就有生命危险。
妈妈被送进icu病房,有专门的护士进行护理,藜夏跟晓芸只能在外面守着。
第二天一早医生查房,检查后医生对藜夏说,"阮小姐,外伤基本都控制住了,但是病人颅脑损伤部位还在出血,我门得尽快准备手术了。"
"哦。"藜夏愣了一下,"手术有风险吗?"
"手术当然是有风险的,但是,现在除了手术没有其他方式了,如果血液压迫脑组织,会危及生命的。"医生客观的说。
"那就手术吧。"藜夏点点头。
"准备一下手术押金,差不多要30万。"医生一边翻看病历一边说。
"30万……"藜夏吃了一惊,母亲这次属于意外伤害,不在医保报销之列,而且肇事司机是个进城卖蔬菜的农民,根本没有赔付能力。自己的积蓄加在一起还不到4万,离30万这个数字差太远。
"阮小姐,病人越早接受手术,康复的希望才越大。"医生说完之后离开了。
藜夏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拨打了于凛冽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来了,"喂,现在冽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告吗?"
藜夏听出这是殷悦的声音,她愣了一下,挂断了电话。藜夏觉得自己真好笑,这种时候能够想到的人居然还是于凛冽。
藜夏苦笑一下,他都要订婚了,契约也结束了,自己究竟还在执迷什么。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卖房子。虽然那是家,但是如果没有了妈妈,要家又有什么用?
藜夏将手机随手装进口袋里,对晓芸说,"我去筹手术费,麻烦你照看下妈妈。"
"嗯。"晓芸点点头,"可是这么大一笔钱,要怎么筹呢?"
"先把房子卖掉吧,我去一下房屋中介公司。"藜夏走出了病房。
出电梯时有人撞了藜夏一下,藜夏也没有在意,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被人偷走了。
这边于兆霆的病情大有好转,于凛冽这两天一直陪伴左右。殷悦每天都来看望于兆霆,于凛冽看着父亲高兴,也就随她去了。
于凛冽拿了化验报告回来,看见殷悦正拿着自己的手机,"谁让你动我电话的!"
殷悦看着通话记录上amou这个单词,好像不是英文,反正她不认识,"有人打电话,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于兆霆瞪了一眼于凛冽,"好好跟悦悦说话。"
于凛冽从殷悦手里拿过手机,一看是藜夏打过来的,他知道藜夏从不轻易给他打电话的。一边回拨过去,一边往外走,结果只听到--对方已关机。
于凛冽想起前天藜夏发信息问他好不好,估计几天没回家,藜夏担心他了,发了条信息过去:我有点儿事情要忙,过几天回家,乖乖的。
藜夏先到房屋中介做了登记,然后对工作人员说,"麻烦你帮我尽快出手。"
"我们会帮你留意的。"工作人员说。
互留电话的时候,藜夏想要用手机存号码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不见了,只好先把晓芸的手机号留给了中介公司,"不好意思,我手机好像丢了。"
藜夏从中介公司出来,先去买了一个最便宜的手机,想要补办电话卡,但是异地无法补办,只好换了号码。
已经到了中午藜夏买了一个面包,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机械地咀嚼着面包,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觉得今天真是糟透了。
面包吃了一半,藜夏把剩下的一半装进包包里,轻声对自己说,"阮藜夏,不能倒下,要守护好妈妈。"
藜夏回到医院,晓芸看到她回来,"藜夏姐,你终于回来了,电话怎么打不通呢?"
"啊!"藜夏吓了一跳,"妈妈怎么了?"
"没有,老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