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元旦已至。

刘嫂说新年要有新气象,所以在做完早饭后就出门大采购去了,而因为见到老夫人与凌思琳在一起时总是心情很好,近来又能听见老人偶尔还会说上一两句话,自然就把照顾冷老人的事交给了凌思琳。

古式的妆镜前,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脸上都含着淡淡的笑意,凌思琳正弓着身子专心致志的拿着梳子叨着老人那一头半白的头发,然后一点一点的把它们绾成一个斜髻固定在脑后,比平时刘嫂梳的一个阄子再用黑网兜罩起来不知强了多少倍,老夫人整个人立即显得年轻精神了不少。

老人看着镜子,似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唇边的笑意不知不觉又加深了许多。

可一旁的女孩,笑意却渐渐退了下去,而且很快就红了眼睛,最后竟忍不住抽噎起来。

“你怎么了?”老人的表情还有些木然,眸中却已有了关心的情绪。

凌思琳的眼泪簌簌滑落,“我想我妈妈了,我小的时候,她也总是站在镜子旁边给我扎辫子……”

女孩说着,人已经蹲在了地上,情难自控的呜呜而泣起来。

女孩的哭声让默然立于房间外的男人脸上本来的柔和笑意褪去,心脏的某个部位似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倏然一抽,浓黑的眉毛都已蹙了起来,缓缓转身,正欲离去……

“涵涵……”老人条件反射似的叫出这个名字,声音轻而柔,却那么清晰的就钻进了冷泽谦的耳朵。

他的脚步骤然一滞,眉峰拧得更紧,拳也倏然攥紧,大步离去。

“阿姨,我是凌丫头啊。”凌思琳诧异的抬眸,看向这个正在摩挲着她长发的老人。

老人手上的动作一滞,才恍惚的念着:“凌丫头?对,凌丫头,凌丫头……”

凌思琳照例把老人推到院子里的木桌凳旁,然后回到她住的这边的别墅拿吉他,可刚一推开门,人就像定住了一般挪不开步,她没想到冷泽谦这个时间会坐在客厅里,而且正一脸阴寒的盯着她,那目光冰冷的似要把她冻住一般。

“过来。”他冷冷开口,声音如从地狱穿出来的一般没有一丝温度。

凌思琳战战兢兢地挪到他面前,思索着自己又是哪里惹得这个霸王不高兴了。

蓦地,他将什么东西踢到了她脚下,微眯双眸命令道:“给我把鞋擦了。”

凌思琳顿然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肃的面容,感受到了自己体内叫嚣着着的尊严和勇气,“冷泽谦,你别欺人太甚。”

男人冷冷一哼,“怎么?不愿意?”

他的身子向前倾了倾,语气中满是嘲讽,“还是说你更愿意跟我上床?”

凌思琳瞠目,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无耻到这种程度,咬牙,深吸了口气,蹲下,跪在他脚步,拿起了地上的鞋刷和鞋油。


状态提示:你别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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