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樵僵着脸赔笑:“伯母,叫我小樵就可以了特种教师。”
边夫人闻言疏离而礼貌地略点头笑笑,眼神就飘向别处去了,当小樵不存在一样,小樵这下子更肯定了——边策妈妈,不喜欢自己!
好在晚宴马上就开始,也没多少时间让小樵与边夫人相对生厌,四个人踩着点儿下楼去。
边策跟一拨人寒暄完,转身发现小樵又不在了,遂端着酒杯四下找。本来按他的计划,就让小樵在姑妈生日宴上顺其自然地见过父母,然后也算她第一次以女友身份在公开场合亮个像。谁知道晚宴开始后,她一会儿上洗手间,一会儿去休息室补妆,一会儿在冷餐区猫半天说找东西吃,呆他身边一起应酬的时间就没超过分钟。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这人一刻不在自己身边都不行,因为……穆以辰,今晚可能也来。
其实前一个月,边策就得知穆氏英国分公司的扩张计划了,料想一段时间内穆以辰将长驻这边,于是他一天比一天心慌,即使小樵答应了试试……可只是试试,不是吗?他在大厅里转了个遍,都没看到小樵,倒是一路上被拉着敬了不少酒,脚步都略有点飘了。其实小樵此刻捏着饮料一个人溜到宴会厅通道外面的阳台上呢。她靠着栏杆,啜着蓝莓汁,吹着室外的冷风,才觉得没那么气闷。那里面人来人往,个个带颇有意味的眼光看自己,自己还得舔着脸笑,憋得慌汊。
背后响起脚步声,小樵回头便看到边策母亲在两名安保的陪同下,朝她这边走来。她下意识不敢再扒着栏杆,立直了规规矩矩地站着。边夫人对左右保镖抬了抬手,两名大汉自动扫视一下周围确定安全,也就闪身退出去,边夫人这才姿态雍容地走近过来。
“伯母……”小樵嗫嚅开口。
“安小姐,见面机会难得,所以我想单独跟你聊一聊。朕”
宴会上太吵,穆以辰到通道外露台上接了个电话,接完看看场面上也应付得差不多了,琢磨着先告辞离场。其实,即使英国分公司最近计划比较紧,但这些关系圈子还不需要亲自来打点,他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赴宴来了。来得稍晚,远远看到边策应酬着,并没有看到小樵……她不在,他自嘲一笑,呵呵,她在又如何,不在如何。
自从小樵不惜狠心拿掉孩子也要逃离自己身边,他就逼自己对她放手,不闻不问,但还是知道小樵离婚后没多久来了英国。他又不傻,边策也在同一时间来英国接手他姑妈的公司,一点都不难猜,他们大概……在一起。其实,后知后觉的只有小樵一个,穆以辰是比她还早知道边策的背景的,穆氏英国分公司一直以来跟边策姑妈的公司也有点生意来往,与边家就算有点儿私交。如今,他和边策是做不成朋友,但边家的消息总还能知道几分。于是,他像一只惊弓之鸟,最怕最怕有一天,接到边策的婚讯,说,新娘姓安。
“我话就说到这儿了,至于进退,我也不好勉强,但是,我相信你对我儿子是有感情的,我也都听说了,他对你非常好。就因为这样,我希望你考虑考虑他的前途,还有……我们家的面子。”
穆以辰正转身要往宴会出口走,却听到转角阳台传来这话语声,知道自己大概不小心听到别人的私谈了,正想放低脚步礼貌离开,一个委屈的小女人的声音,像一个惊雷,劈得他生生定在那里。那女人明显底气不足无言以对:“伯母……我……”
那是他穆以辰喝了孟婆汤洗过忘川水也忘不了的声音。他的小樵,他没资格霸占只能在梦里寻着的人儿,他得不到看不住的心尖上的人儿,在这里被人这般居高临下地嫌弃着……穆以辰拳头拽得死紧,牙关就要咬出血来。脑子里两股怒气胶着斗狠,一边怒的是,边家又如何?他的小樵就算离过婚也千般好万般好,谁有资格这样对她放这样的话。另一边怒的是,安小樵,你真狠,一千多个日夜,我浑浑噩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过,你确重振旗鼓要去嫁人了,可惜你就这点出息?千方百计离了我,只换得这般境地?
此时的穆以辰,就算有再好的修养也炸得渣都不剩了,管他妈说的什么悄悄话,就这么踏步走过去。
“真巧啊,人生何处不相逢,边夫人。”又转头看她:“小樵,真巧。”
边太太明显有点错愕。其实不怪她不给小樵好脸,如果安小樵只是嫁过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以他们边家的手腕,要遮掩要淡化这段过往都容易,但偏偏她嫁过的是华人商圈赫赫有名的穆氏少东家,这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觉得这太叫她们边家没面子了。而此刻穆以辰就这么好不避忌地卡进来,她笃定穆以辰和安小樵是还有不清不楚地联系,心里对小樵的不满更甚,于是定了定神,语气冰冷地对安小樵说:“安小姐,很多话我不用说破,现在这一幕,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说完挺直腰背甩手走了出去。
可惜她这话小樵是听不到的,此刻她就是跳起来给小樵一巴掌,小樵估计也是懵的。三年了,一段旧情烂在心里三年了,以为都化成肥料浇灌心田去了,哪知道此刻这个男人就这么从天而降站她面前,说“小樵,真巧。”就什么都又活过来了一样,自欺欺人罢了,她从来也没放得下。
二人皆失语,穆以辰也死抿着嘴看着她,看到两人眼圈都红起来,看对方都朦胧一片。穆以辰看着小樵模糊的轮廓,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