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士辉又迟疑了一下,这才用非常委婉的口气说道:“八爷,在下……在下是这样想的。如果在上海从今往后再也找不到八爷你了,那i本人就算再抗议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你说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从此离开上海?”万八千道。
“八爷,明见。此事毕竟关系到几百条i本人的ing命。赵督军也有他的难处,还望八爷体谅才是。如果一旦因此,而两国战事一开,那又将有多少生灵涂炭,还望八爷,以天下苍生济计,暂且躲避一时,则百姓幸甚、赵督军也幸甚!”
“梁秘书长,如果万某听从你的建议离开上海,万某该往何处去呢?”
“这个么……”
“梁秘书长,但讲无妨。”
“八爷,那在下就再斗胆说两句了。在下以为,八爷最好躲得越远越好。”
“越远越好?照你这么说,我躲到欧州去最好不过了?”
“八爷,你若有出国的打算,在下回去立刻向赵督军禀报,让他帮你办理护照。若真能到国外躲避一时,也不失为一条上策。”
听到这,万八千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八爷,你……你笑什么?”
“笑什么?我笑你梁秘书长给万某出得好主意。”
“原来如此,让八爷见笑了{笑了!八爷,这么说,你是同意暂且到外面避一避了?”万八千收敛了笑容,一本正se地道:“梁秘书长,你远道而来。万某自是不能让你空手而还。若让万某离开上海却也不难。不过,万某有几个小条件,如果赵督军能答应,那万某立刻动手离开这里。”
梁士辉一听,心中大喜,忙道:“八爷,你有什么条件?”
万八千道:“条件对赵督军来说很简单。那就是三千条洋枪、十万发子弹、外加十部无线电台,包括手摇发电机和必要报务人员,再有百匹战马,这些东西不多吧。”
梁士辉不禁暗暗吸了一口凉气,“这还不多?这些东西都够编一个混成旅了。”可嘴上不敢提出异议来。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探探万八千的口风,至于给不给这些东西,他可做不了主,勉强笑着点了点头,道:“不多……不多!不过,在下可做不了这么大主,需要请赵督军定夺。”
万八千“呵呵”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万某也就难为你梁秘书长了。请你转告赵督军一声吧。只要他把这些东西给我,我立刻拔腿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八爷,在下冒昧地问一句。这些东西能不能打个折扣?”梁士辉小心翼翼地问道。
“打折?可以呀。”
一听这话,梁士辉忙问道:“能打几折?”
万八千笑了笑道:“打几折由赵督军说了算。不过,万某丑话说在前头,他每打一折,我就在上海多呆一年,你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一听这话,梁士辉的脸se顿时绿了,心中暗暗骂道,“这哪是打折,分明是讹诈!”拒他来上海时间不长,但这位八爷的事,却灌得满耳朵都是,何况他连i本人跟赵督军都不放在眼里,就更不要说他这个小小的幕僚了。他知道再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跟万八千又寒暄了几句,便站起来告辞了。万八千让单文代自己将他送出庄园。
这件事关系重大,梁士辉在得到了万八千的答复后,急急忙忙带着两名随从快马加鞭赶回了上海城。赵丙君正花厅内等候着他呢。一听说他回来了,立刻把他传了进来。一见面,也顾不得端什么架子了,急急忙忙地问道:“他怎么说?他同意不同意离开上海?”
梁士辉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期期艾艾地道:“他答是答应了……就是……就是……”
“答应了就好……答应了就好。. ”听到这句话,赵丙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似乎一下落了地,脸上顿时挂上了笑容,道:“就是什么?快说……快说呀!”
“就是他提了几个条件。”
“提了几个条件?什么条件?”
“他要百匹战马,三千条洋枪、十万发子弹……”
没等梁士辉把话说完,赵丙君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叫道:“什么?”
“这还不算。他还要……”
“他还要什么?”
“要……要十部无线电台,和手摇发电机和报务人员。”
听到这,赵丙君气得简直是忍无可忍了,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骂道:“混蛋!”吓得梁士辉一哆嗦,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了。
赵丙君气得在屋内直转圈,嘴里不住地骂着万八千“混蛋!流氓!土匪!无赖!”之类的话。骂了一阵,心中的气稍稍消了些,停住了脚步,恶狠狠地道:“我……我现在就带人剿灭了他!”
梁士辉急忙劝阻道:“督军不可!督军不可呀!”
“不可?有什么不可?我就不信,凭我手下一万新军还剿灭不了他那百八十号人!我现在就传令,把所有的新军全部调集起来,一举剿灭了他,从此永绝后患!”
“督军,可万一……万一让他跑了呢?再者说了,这么大的军事行动,难保事先一点不走露风声。一旦走露了风声,他带兵直接杀进咱们督军府来,那可如何是好?那i本人又岂是好惹得,不还是被他杀得片甲无还。请督军想一想,咱们的新军与那些i本浪人和i本军人相比如何?”
听梁士辉这么一说,赵丙君顿时沉吟半晌才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