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腰将她抱起,他的动作算不上粗鲁,而此刻顾凌爽却开始害怕了,刚刚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激怒他,依他平时的性子,定是摔门离开,留下来,是她意料之外的。
如果他真的要对她那般,她该怎么办?
她垂眸,将下唇咬得很紧,求饶的话怎么都无法出口,就连那瘦弱的身子,也开始隐隐发颤。
宇文城将一切收进眼底,将她放在床榻上,指尖挑起她的下颚,他睨着她,唇角微哂,“永远别揣摩别人的心思,你,输不起。”
不是每件事,都能够绕着她的思想运作,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容易被看透……
顾凌爽傻傻望着他,一点点消化他话里的意思,抬眸,见他俯身过来,她下意识避开,那一枚轻吻,落在她的眼角。
这,算是无声的抵抗吧?
宇文城嘴角尽是苦涩,为她掖好被角,才起身,“好好睡,秋水在外面守着,有事唤她。”
然后,便是门扉开启又合上的声音,顾凌爽睁开眼,静静看着帷帐的上方,目光渐渐涣散。
他的妥协,无疑像是一把尖刀,刺疼了她的心,当他脸上滑过那一丝落寞,为什么她就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即扑进他怀里,告诉他,她喜欢他,不知不觉就这么喜欢上了,告诉他,她其实也愿意陪着他,乖乖听他的话,只是看到他和其她女人缠|绵时,她会吃醋罢了……
泪水凝在眼角,她却在笑,想起以前真子经常说她没心没肺,如果看到了现在的顾凌爽,真子一定会大跌眼镜吧?
夜半,淅淅沥沥的雨声响了起来,顾凌爽本就在床上辗转难眠,听闻雨声,更是烦躁一片。
“娘娘,娘娘……”秋水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有些急促,脚步声渐近,顾凌爽一抬眸,就见秋水过来,气喘吁吁的。
“什么事?”
秋水料不到顾凌爽还是醒着,要说的话,还没经过排练,只能支支吾吾站在那里,想着该以怎样的方式,才不会让王妃娘娘反感。
这么一来一回,顾凌爽也些微猜到了什么,目光移向窗外的雨,她披了件单衣起身,“他在哪?”
凉亭前,一人负手而立,纯色锦袍映衬出他伟岸的身形,雨水混着风劲,一点点吹进来,那人却不为所动。
他的右手边,一堆散落的袖珍瓷瓶,哪怕是酗酒,他的方式也高贵得纤尘不染。
任由秋水撑着油纸伞,顾凌爽就这么静静站在庭院里,天色暗沉得厉害,距离她惹他生气那会儿,估摸着都一个多时辰了,他就一直呆在这里喝酒?
该死!
顾凌爽早该想到的,这毕竟不是王府,为了不让人怀疑,他根本不可能走出这庭院,而这院落的主厢房被她侵占着,他自是无处可去,顾凌爽自责不已,走上前,望着桌上散落的瓷瓶,眉心拧得拧紧。
按照他这么个喝法,即使是千杯不醉,估计也得躺下了。
而某人还不知死活地打算继续,顾凌爽一急,上前夺了他的酒杯,甩出凉亭,忍不住对他大吼道,“宇文城,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半夜不睡觉,让一大帮人跟着担心,很好玩吗?”
周围的玄璜和秋水都跟着捏了把汗,可顾凌爽却全然不顾,眼里的担心逐渐转为心疼,她垂下眸,抱住他的腰身,“混蛋,混蛋!”
眼里有湿热的东西涌现,她索性将泪全擦在他身上,这样大胆的举动,让宇文城神情微愣,他垂下眸看她,指腹摩挲着她的颊,俊颜上有一丝的错愕,“你,也会担心我吗?”
第一次,没有对她自称本王。
顾凌爽抬眸,撞见的那双凤眸里,再也没有往日的深邃,酒水将他的双眸染得有些迷蒙,曾经她以为这样的表情,绝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
眼泪凝在眼角,顾凌爽被这样的他弄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任由他为她擦拭眼角,动作异常轻柔,他似乎很执着于方才的答案,在她额上吻了吻,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也在担心我?”
担心吗?答案谁都知道,可顾凌爽瞥见身边还有玄璜和秋水在,怎么都点不了头,只能敷衍带过,“你醉了,我带你回房。”
他的眉微微皱起,脸上透着浓郁的不悦,“本王没醉。”
又摆起王爷架子了!
顾凌爽不觉失笑,以往电视里,那些喝醉酒的人,又有哪个承认过自己醉了?
而当这人变成宇文城时,她突然感觉很想笑,这人平时古板又冷漠,而现在这些幼稚的举动,哪里还有平时的半丝沉稳?
扑哧一笑,她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笑了出来,玄璜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这王妃娘娘既然笑了,就说明原谅爷了吧?
爷从不是个爱酗酒的人,更何况在这种时候,定是心里异常烦闷才会开始,而所有的原因不过几个字,都是关于这王妃娘娘的,而现在既然娘娘不气了,那爷也不用跟着受罪了。
而宇文城却不乐意了,伸手捏住她粉嫩的颊,将头移近,“本王就这么好笑?”
说不悦吧,他却并不像以往那样的粗鲁,顾凌爽揉了揉脸,眼睛微闪,就伸手指向面前,“既然没醉,那王爷就走个直线看看。”
“直线?”他眉心的疑惑更深,拧眉看着她,似乎在等待解释。
“就是笔直走下去,听说喝醉酒的人,只会走圈圈。”她用最幼稚的举动逗他,要说气,当她看到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还气得起来?
但又觉得机会难得,不趁此时欺负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