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泽默眸色发深,这丫头不会是担心他会在意刘悠的先行离去吧?不知为何,他嘴角牵起,抬头揉了揉漾歌柔软的发顶:“行了,回去吧。”
临走前,医生过来送任泽默出院。漾歌拉着医生道谢,又反复询问了任泽默的病情,把需要注意的事项细心地记下,这一来二去,又耽误了半个多小时。但从始至终,等在一边的任泽默都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他只是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偶尔抬头看漾歌几眼。他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但投射在漾歌身上的视线却是越来越专注。
任泽默一回到家,就坐进了书房。他打开邮箱,一笔笔关于任君浩非法转移和挪占资金的记录纷扬而至。他一笔笔打开,没想到才一个来月的时间,任君浩已完成了大半资金的转移,现在的任远等同是个空壳。15uuf。
任泽默支手撑在鼻子下方,大拇指抵着下巴来回摩挲,薄唇抹开一记冷笑:把这些资料往法院一送,够判他个十年八年了。不过这样还远远不够,经济犯罪凭任君浩和任煊的人脉不难开脱。如果能坐实他的谋杀罪……
“叩叩。”细微的敲门声传入书房,打断了任泽默的思路。任泽默放下手臂,想到自己方才是在考虑用路小夏的消息去跟辛珂然换他对任君浩的指控时,眸光一凛,关掉了闪着亮光的电脑屏幕。
“进来。”漾歌循声拧开书房的把手,端着温热的参汤走进书房。
“阿默,我炖了参汤,你喝一碗吧。”漾歌走近,把参汤放在书桌上。她笑意盈盈地抬头,笑容在触及到任泽默目光时陡然僵住。他这会儿看她的神态与之前并无两样!凉意从她的手脚蔓开,她强撑着笑:“怎,怎么了?”
任泽默收回视线,端起参汤慢慢地喝了下去。漾歌暗暗松了口气,手脚开始回暖。她害怕极了刚任泽默的眼神,那眼神的回归似乎是在向她昭告这平和的时光结束了。幸好,不是。刚只是她的错觉吧。
参汤的温度极适合入口,看来她又是花了心思的。没有人知道这会儿任泽默心中的复杂,他一方面还在怀恨秋家的逼婚,可另一方面又感怀这段时间漾歌的悉心。从小到大,他亲近的人没有一个曾这么全心全意地将心思全部放在他身上过。秋漾歌是第一个。
只是,即使l查证后发现漾歌没有背叛他,他就真能把秋家的所作所为同她分开对待吗?
“阿默,很迟了……”接过空碗,漾歌的嘴角勾起了温暖的笑花。她捏着空碗,并不离去,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任泽默,任泽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撑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
漾歌见状,忙伸手去扶他。任泽默虽然已经可以自己拄着拐杖走路,但毕竟刚动完手术才一个来月,勉强走路还是很辛苦的。
漾歌搀着任泽默走回卧房,替他从衣柜里拿出睡衣,磨磨蹭蹭地站在一边:“你,你要洗个澡吗?”她脸色绯红,虽然这段时间都是她替他擦身,但这种事,不管做多少次,都还是有些害羞。
任泽默斜睨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你帮我。”
毕竟任泽默的左腿还是不便利,所以洗澡的时候,他也没怎么为难漾歌。但洗完澡,他倚靠在床头,漾歌跪在他身侧替他按摩大腿的时候,那簇积在心底的火苗就窜烧了起来。
绵软白腻的小手几次探进他的大腿内侧搜寻穴道,她娇俏的小脸颇为认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此刻所做的事对一个男人来说该是多大的you惑。
任泽默的眸色发深,伸手按住那双游移在他皮肤上的小手。在漾歌脱口问出疑问前,那双厚实的大手已然带着她的小手贴进了他熊熊如火的热源……
……
“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醇厚得如同尘封多年的美酒。
“阿默……灯……关灯……”
“不,开着。”
灯色灿黄,笼住一室暧昧的喘息,交织出一曲专属情人的爱语呢喃。
清早,任泽默醒来的时候,漾歌已没有躺在身侧。他坐起身,从肩上拈落几根发丝。那头发长长软软的,泛着青色,他松开手指,轻飘飘的头发丝从他指尖飘落,落在地毯上。
任泽默顺着饭香在厨房找到了漾歌。
她身穿睡裙,头发披肩散着,光着小脚站在地上,一手正抓着饭勺在细细地搅拌着锅里炖到沸腾的白粥。
白粥咕噜噜地响着,任泽默说不出心里这涨的满满的是什么感觉。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先他一步上前,从身后轻拥住她。
漾歌明显被惊了下,她仰起头,看到任泽默下巴的位置。任泽默低头,恰好吻在她的嘴角,他密密地碾动唇舌,直到漾歌小脸酡红,喘不上气来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丫头,粥。”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传进她的耳里。
漾歌睁着水茫茫的眼睛看着任泽默:“啊?”
“粥,再不搅就糊了。”他握着她的手去捞搁在锅里的饭勺,漾歌这才反应过来。
“哎呀!”她忙去关小炉灶上的火,一只眼盯着粥锅,另一只眼不专心地转到任泽默身上:“你没穿衣服,会着凉的!”她咬着唇细声说,声音里透着几分羞意,再看她整张脸,连耳根子都是红的。
任泽默看着,又忍不住把身子贴了上去,薄唇喷着热息咬住她的耳垂:“今天别去上班了。”
“不……不行……”从耳垂传来的酥麻感逐渐漫过了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