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宁卿焦急,长臂伸出,牢牢搂了她的腰,将她圈自己怀里。
薛冷玉咬了唇,极力克制了着自己的情绪,平静的抬头看了他的眼睛:“宁卿,你让我走。”
“冷玉……”宁卿无奈道:“殊离他……那离红之毒,是不可能拖上这些天的。”
薛冷玉不傻,何处想不到殊离将自己托付给宁卿,便是存了必死之心。可是这噩耗一下子袭来,又怎么能够接受的了。
心痛的像是被一层一层的揭开,雪白的牙齿咬着嫣红的唇,慢慢的用力,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痛疼。
宁卿看了心痛,伸手轻柔的抚上薛冷玉的唇:“冷玉……别忍着……”
殊离这样的离开,薛冷玉的痛楚所难免,泄出来,不然怕是承受不了。
薛冷玉松开牙关,却是一点不意唇上鲜血,而是冷冷的逼出一句话来:“宁卿,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
“冷玉……”宁卿声音里充满无力:“他……”
他知道她不愿相信,可是这又如何还有希望。
薛冷玉深深吸进一口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宁卿,你若是真对我好,便不要拦着我。”
宁卿的搂薛冷玉腰上的手臂,一点也没有放松,那声音吐出口来,冷清却含着太多心痛。
“冷玉……”宁卿道:“了离红,他不可能活到现。我那日见到他时,他身上的毒就已经很深了,我是用毒之人,不会看错。”
“你为什么不救他……”薛冷玉咬着牙道,两手紧紧抓了宁卿横她腰上的手臂,指甲陷进他皮肤,渗出丝丝血迹。
“我救不了。”殊离低了头看她,言语温和:“连张子山都救不了,我救不了。何况……女皇如今已经怀疑我了,殊离要走,我不能拦他。否则若是落女皇手,加不堪。殊离……你该知道的,他便是死,也不愿死皇上手里。”
宁卿相信,以殊离那样的男人,便是再痛苦,也愿意寻个无人的地方独自等死。而不是落敌人的手上,临死前,还要接受侮辱。
从理智上,薛冷玉是相信宁卿的话的。那离红之毒,若是能解,殊离又如何舍得抛下自己。若是能救殊离,便是因为自己,宁卿也不会袖手。可是,如今再多的理由,再多的理智,又如何能低消得了那撕心裂肺的痛。
“为什么……”薛冷玉身子颤抖了一下,带着梗咽的声音从喉溢出,强忍的,泪水却是忍不住的大滴滑落。
宁卿心一痛,飞快的将她转过身来,将薛冷玉的脑袋按自己怀:“哭出来,会舒服些。”
那比自己离别时显单薄的怀抱,却是依旧的那么温暖。可这温暖,却怎么让人留恋。
薛冷玉用力的宁卿怀挣扎;“你不愿帮我,也不要拦我。你松手……”
宁卿的手臂牢牢的将她锁定,不急不怒:“冷玉,出了皇宫,你一无所有。不但女皇的人会很快找到你,而且殊离的人,只怕也不会放过你。便是你找到他……你又能做什么。”
薛冷玉愣了一下,很快道:“我救不了他,我至少可以陪他死。”
宁卿环着的手臂丝毫不放手:“不不会放你走的,冷玉,你冷静一点,你想想,殊离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为你换血,他就是要你好好的活下去。你若是这样,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我不冷静……”薛冷玉的声音忽然悲呛了起来,环宁卿腰上的手忽的用力收紧,紧的有些颤抖,一下子放声哭了出来,身上无力,慢慢的宁卿怀滑了下去,宁卿也便就着她的姿势,一点一点的放低身子,半蹲地上,任由她搂着。
薛冷玉的哭声,再不掩饰,“你说殊离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他怎么能死?他说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一辈子陪着我的……为什么要离开我……”
薛冷玉殊离怀,哭的几乎喘不过气。那过往的一幕幕涌上脑海,他的冷漠,他的温柔,他的坚定,他的叹息……
宁卿不说话,薛冷玉的痛,他明白,可知道这个时候任说什么都是徒劳。这痛太深太激烈,不是任何劝慰能够抚平,唯一可以让它慢慢消散的,只有漫长的时间。
痛的极了,任由薛冷玉搂着他的肩背一下下的捶着,那拳头落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力道。可是那未愈的伤口却是又裂了开,剧烈的痛了起来,血色慢慢染了白衣。
薛冷玉没注意到太多,直到哭的无力的抽噎,隐隐的觉得自己手上有些湿意。
愣了愣,脑惊雷一般的闪过,宁卿为她受了那一剑,这才过了几日,应该还没有愈合才是。
一惊之下竟是止了哭,急忙的缩回手来,却是看见了满手的血色。
呼吸不由的窒了一下,慌忙抬头,只见宁卿神色如常,只是那脸色有些惨白,额头上细细汗水密布。
这一下慌得不知所措起来,颤抖着道:“你……你怎么不说。”
宁卿有些无力的笑了笑,站起身,微有些摇晃,这四日不眠不休的守着她,本就累及。背上伤口裂开,这一阵剧烈的痛楚和失血,几乎让他有些支撑不住。
薛冷玉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看了他有些失神的眼眸,心慌乱,顾不上许多,大声喊道:“快来人……”
宫女都一时不敢离开的守门口,听见薛冷玉的呼声,都急忙的跑了过来。一见薛冷玉抱了背上全是血色的宁卿,急忙的搀扶,喊太医,当下便乱作一团。
“我没事……”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