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果并没有抱怨什么,因为这一直是自己期望的,现在终于实现了,尽管没有自己预想当中那样能得到一定的生活保障,但自己已经恢复大半了,欧展鹏对自己也算是不错了。问题是接下来该往哪儿去了?陈楚雄那里是去不得的,老家大陆又太远,而且自己还身无分文……算了既然是不想和欧展鹏走一条路,他是往前那自己就往后,只要不遇到就可以了。所以香果滑动轮椅就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在一条差路口,香果进了集市。
进入到繁华的街面,香果首先找了家残障用品店把轮椅与二手价卖了,再买了一副便宜的拐杖,然后又找了家典当行把手上的戒指、手镯、项链全部当了,换成现钱,再卖了几件便宜的t恤和牛仔裤,把身上的那件不知花了多少钱的高档洋装换下来拿去干洗店整理,乘夜晚快来时在就近的夜市里将它卖了,又换得一些钱;现在就是该找住的和吃的地方了。
香果很感谢哥哥和外婆从小就教会了自己自力求生,人只有自立了才能谈尊严,否则就只能卑微的活着。一个人处着拐杖油走在暮色下的街道,心里切充满着重获自由的喜悦,找了家餐馆吃了饭,但接下来切遇到个问题“自己没身份证,在香港这样的环境里没身份证连住宿都不给住,没办法香果只得到车站附近的候车室去,二十年前自己曾经也到这种地方过夜,虽然人多但相对来说会比桥墩下面那种地方安全,车站里一直都会有等待乘车的旅客,有坏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只要自己小心就是了。找了个空位子,香果把仅有的钱放好,靠在椅子上休息。
“不知现在欧展鹏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轻松自在?”香果想。若抛开其他方面不说,光是就自己住在他家这段时间而言,其实他是个好人,一直以来自己不愿接受的是自己像一件商品一样被陈楚雄和欧展鹏私下里给交易了,而老和欧展鹏吵架是自己随时随地总会拿欧展鹏和哥哥比,每件事情香果就会假设“要是哥哥的话就会让我,要是哥哥的话就不会骂我,要是哥哥的话……香果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世上不会有第二个香儒,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人把自己当成宝。
而现在的欧展鹏别说什么轻松自在,简直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家宴搞砸了心里很气愤,但香果还不输嘴,叫着吵着要离开,本想扔下车吓吓她,让她知道怕了或许会好点,不再找自己吵,可谁知道现在吓到的切实自己。就香果这样行动不方便,被扔在路上要吗就会开着轮椅追上来,要吗就在原地等着自己去接的,欧展鹏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把车停在前面等了有半个小时,估摸着该追上来了,可打开车门切一个人影都没有,没办法欧展鹏只得把车开回去,可哪还有香果的影子,这下欧展鹏可急了,一路找一路问,他那知道香果下了大路进了集市,这一步之差就差到了‘庙子坡’,快天黑了也没什么线索,欧展鹏只得打电话问陈楚雄看香果有没有去他那里,结果也没有,欧展鹏可真要抓狂了。这丫头一个人,一没带电话,二没带钱,三还行动不便,眼看天就黑了,要遇到坏人怎么办?就算不遇到坏人她身无分文的吃什么?住哪儿?嗨!真后悔哟,刚才自己生那么大气干嘛?这还不算,获悉情况的陈楚雄赶过来更是不依不饶,非要欧展鹏给个说法,这场面简直闹翻了天。他们哪知道这时的香果正在候车室的椅子上睡大觉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香果被冻醒了,大厅里只有稀稀拉拉的旅客,都在躺着或是靠着休息,偌大的候客厅显得异常孤寂,凉意袭来,香果缩进了身子,心中不免怅然。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无论选择怎样的道路都会有得有失,自己选择了自由必然伴随的也选择了孤独,甚至于艰辛,就像当年自己情愿在外婆家啃粗面团也不愿在陈家吃鱼肉饭一样,接下来要考虑的是自己要怎样才能活下去。自己没证件,别说找工作,就是走在大街上都随时会被询问被抓,更别说过关回老家,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