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璧沉思,赵回谨反是轻松一笑,伸手,也学着云璧过去的样子,抚上云璧略略皱起的眉头,“有我在,不必担心太多。”
“没有担心,”云璧释然一笑,接着又是郑重其事地说道,“我饿了。”
“饿了?”
“是啊,今天光顾着看好戏,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赵回谨露出一副略微失望是神情,“我还以为,是想我想的呢,”说罢,耸耸肩,“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一夜,云璧总算是知道,这电视剧里主角动不动就能到御膳房里偷吃纯属捏造的,也总算知道,原来,这赵回谨还深谙开锁之道,也总算知道,原来,只要和心爱的人一起,就算只有冷馒头吃,也是这般幸福。
第二日,云璧是被玉暖声声催促唤醒的。
玉暖替云璧挽好了发,又是左右选着簪子。
“昨个那个代唱的伶人,赏银赏下去了吗?”云璧偏头问道,只识草原嘹亮牧歌的淳美人自然是唱不出那期期艾艾的《春闺梦》,前头演后头唱的戏码,在现代的演唱会上早就是见怪不怪了。
“赏了,足够他出宫享一辈子清福了。”
“遵屹醒了吗?”
昨个遵屹,是歇在自己这永福宫的,听了赵回谨与自己说的那些后,云璧已然是不敢将这遵屹往那水深火热的地方推,索性,就将遵屹留下,遵屹睡得很沉,当时小栗子还曾暗地里打趣,说着皇子打呼噜都是打得格外深沉。
看着遵屹似乎就要一睡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云璧也就猜到,这多半,是被下了mí_yào了,且不知这秦昭容怎样,不过据孟喜来报,秦昭容昨个夜间只是梦呓了一句,朦朦胧胧,听不清楚,其他的,倒没有不对劲的九项全能。
没有不对劲,却偏偏,是这最大的不对劲。
“方才醒了,看着还是昏昏沉沉的,安沁姐姐在照看呢,给喂了两口粥,貌似好些了。”
云璧坐起身来,点了点头。
“对了,”玉暖总算是想到了这正经事,“今个皇上兴致起了,说是要到这海燕园听戏,邀了主子和各位小主一起去呢,主子还是快些起来梳洗打扮,若是迟了,可就不好了。”
云璧却是不慌不忙地自顾自地梳了梳额前的碎发,“无妨,反正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我。”
云璧所料没错,今日这场在海燕园听戏小聚的宴会,当真,还是这赵回诚昨日和这淳美人一度**后,忽然兴起,下了早朝,得了空,就是命人将这园子重新拾掇拾掇,今日,这圣驾要来这荒废已久的海燕园听戏。
“妹妹今日真是有福了,居然会让皇上为了妹妹抽空来听戏。”苏德妃端坐在这赵回谨吃的右侧,一侧偏席上,早就是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吃食点心,各个精致又讨喜。
前方,就是戏台,上头,正是唱着一出《钓金龟》,讲的是这寒门书生一朝中举,欲寄书信接回老母,却是错寄到了这过去看不起自己的妻子王氏手上,冤冤错错,正是精彩纷呈的时候。
“话谊今日气色也好多了。”赵回诚安慰地对着下首的白话谊一笑。
白话谊微微垂头,也算是回了礼了,一次小产,已经让这个原本天真无遮拦的少女懂了这深宫险恶和人心凉薄,如今,自己总算是学会了装傻充愣,不与世争了。
“说来也奇怪,这身子一直不好的白姐姐都来了,这秦姐姐怎么还没来,往日,她虽然不是最喜欢热闹的,可皇上相邀,秦姐姐定然是会准时到的。”陆才人边是咽着糕点边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哼,罢了吧,就看看她当的什么个好娘亲,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好,半夜还跑到永福宫去了。”赵回诚端着酒樽的手一顿,磕得这梨木桌砰砰作响,又是看了看如今倚在云璧怀里的遵屹半睡未睡的瞌睡样,展了展慈父该有的笑脸,“遵屹啊,困了,就回去睡吧,你母妃只怕,又是胡乱赌气闹情绪去了。”
云璧一笑,也是拍了拍怀里的遵屹,“都瞌睡好久了,就回去吧。”
“不要,我要等母妃。”遵屹小声呢喃了一句,似梦呓一般,声音小得只有云璧听得到。
“把他抱回去吧。”云璧转身,对着安沁吩咐道。
安沁抱着遵屹,才出了这海燕园没多久,这方才还是众矢之的的秦昭容总算是匆匆忙忙的来了,只是脸色苍白,额前冒汗,似赶来的路上太过匆忙,气血不足似的。
“嫔妾见过……。”
“罢了,看戏吧。”赵回诚不耐烦地摆摆手,只是接过淳美人亲自斟的酒樽,饮了半杯。
“皇上……。”秦昭容有些晃神,似乎有些不相信,在过去,这赵回诚即便是再不喜欢自己,也会因为严家的面子给自己几分好颜色,可如今,这般直白的拒绝,当真是这严家的气数尽了,自己也要跟着当做一颗废弃的工具扔掉了吗?
“你若是不起来,也就一辈子跪着吧。”赵回诚挥挥手,毫不怜惜这跪着冰凉石台上的秦昭容。
出乎意料的,秦昭容却反而昂起头来,对着赵回诚,忽而,就是露出了一副难解而又苦涩的笑,嘴角微微一扬,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呢喃了一句,“如今遵屹也有了好去处,我也就,不必担心的总裁的离婚妻。”
继而,衣摆一扬,头一搭,就是直直地向后倒去,众人皆惊,却是完全弄不清楚状况。
秦昭容这一倒倒得毫无征兆,更何况,这尚还留着血迹的嘴角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