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自觉要晕睡过去的南封邑是何等的郁闷,且不说夏篱是何等的无语,于氏却是感动上苍怜惜、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可一想,这事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于氏才欣喜的心情又低落了。她有些纳闷,为何小姐就一点都不担心呢?
夏篱哪里还有心思担心。南封邑毕竟是一个成年的男子,她伸手摸了摸,长期出战的身体,看着消瘦,但身体仍是硬硬的,虽不到肌肉膨发的地步,但里面蕴含的力量仍叫人不敢小视,
若身上这人还有意识就好了,这么实实的被压住,肚子都有些压迫感,她手上有些流连,最后还是手腕使劲,将人从身上推开了。
没了重物压着,夏篱调整了下呼吸,确保宝宝没事,这才抬眼看了周围,屋里的丫鬟嬷嬷都在于氏的低下站着,于氏低着头,她们也只敢低着。
“端盆热水过来。”南封邑身上满是酒气,这叫她怎么睡的着?
不一会,就有丫环端来了热水,那丫环本自觉的上前给新驸马更衣擦洗,却被夏篱给拦住了,她摆了摆手,干脆叫那些人都下去,虽然受累了点,自己的丈夫还是自己来整理了。
房间里的人很快就退了个干净,只剩下于氏在一旁在一旁,想看个究竟。夏篱自觉自己照顾一个“醉酒”昏睡的男子有些费力,也没再说什么。
给南封邑揭了衣带,那一身酒气的衣服,直叫她想吐。她手上速度极快,幸好男子的衣服不若女子的复杂,一下就揭开了。
于氏本走到了一旁,等着给自家小姐帮忙,却没想到小姐这般手快,几下,姑爷的身体都露出来了。她猛的低头,索性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豁着这张老脸,只是走远了几步。
奈何夏篱这个现代人根本不考虑古人的心理承受力,一鼓作气的,上身已经被扒拉了个精光,只剩下下面的亵裤。这时候哪还能呆的下去?于氏看着小姐玩的正欢的手,只觉得喜房里气氛暧昧的烧人。
忍了又忍,在余光扫到小姐开始扒拉那件亵裤的时候,于氏真是忍不住了,此刻,那些“要是姑爷知道了怎么办?”、“有身孕的事情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等等的问题,都无法问出口了。于氏只得揪着一颗心,也出去了。
“嬷嬷,地上的衣服酒气太重,我闻着好难受,您给带出去吧。”
于氏脚步顿住,只得回身抱起了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篱说的不在意,其实连脖子都有些红红的。她垂下眼眸,坐到床边,将丝巾浸入热水里头,小心的擦拭起来。也不知道伊苏言用的什么药,不管夏篱怎么擦拭都没有反应,她索性停了下来,仔细的看南封邑的脸。
眉不是特别浓密的样子,微微上扬的眉峰显得有些细长,可能是醉酒的缘故,眉头微微有些皱着。叫人可惜的是,那双吸引人的多情眼此刻却闭上了,不过夏篱惊讶的发现,原来南封邑的睫毛这么长而卷翘,她有些嫉妒的拔了拔,又顺着触上那笔挺的鼻,鼻笔直下来,显得十分挺拔,鼻下的人中长而深,夏篱脸上笑容渐开,长这样的人中,一定能长命百岁了。嘴唇是自然的红。
这么仔细一看,这幅容貌果然是招人,也怪不得自己那堂妹会喜欢。
然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顺眼看上了他的胸膛。小麦色的胸肌并不是很明显,刺目的是,上面的条条伤疤,叫人心痛又骄傲。
南封邑十二岁就开始混迹军营,十四岁开始领兵打仗,他的曜王之称并不是仅仅因为他的身份。现在,他才十八岁,四年的出兵打仗,才造成了这样的伤。
夏篱也没了调戏胡闹的心思,仔细的给南封邑擦身,当擦到那些疤痕时,仿佛那里还在痛一样,她的手一直很轻。
这么折腾了一些时间,她有些累了,幸好白虎国的新娘妆不是那么厚重,她自己清洗了一番,犹豫了一下,脱下衣裳,只剩下了xiè_yī亵裤,翻身上了床。
四周的丝帐都放了下来,她拿起一旁的薄被,盖到了两人的身上。
龙凤喜烛的火渐渐的小了,屋子里的也暗了下来,只见喜床上本隔了一公分的两人,慢慢的挨到了一起。夏篱习惯的往右侧身,一旁的南封邑也跟着右侧,她较小的身子,仿佛就被拢到了南封邑的怀里。而他的手,正巧就放在她的小腹边。
一夜好眠,外头好像有叽叽喳喳的鸟鸣。夏篱首先醒了过来。迷糊了一瞬,她才反应到昨日的成婚之事,又反应了一瞬,才发现,身后有人抱住了自己,那那人修长的手,正搭在他的手上,一齐抚上了她的肚子。
夏篱温柔一笑。屋外的光线透着丝帐映入帐内,她的脸上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光。回头看去,南封邑也有些要醒来的意思。此刻最美就是新娘睡的一脸红晕,新郎醒着低头温柔注视,此刻却反了过来,虽然南封邑脸上并没有红晕,但是,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夏篱有些好笑的眸子。
瞬间,南封邑的耳后有些红了。他记起昨日,他吻上了他的妻,却一头昏睡了过去。一思量,也知道肯定是酒里下了什么东西。他心里懊恼,却也不便在新婚妻子面前表现出来。
直接坐起身来,他有些害羞的收回手,打算穿衣的是偶,明媚的笑容有些僵硬的凝住,为何,他没有穿衣服?昨日,他是这样和身边的女子一同睡去的?为何他一点记忆也没有?这衣服,是谁帮他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