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要美人不要天下?哦,不是,闲王只是个胸无大志,行事乖张的闲人,他这般就真的是除了要美人,什么也不要了,luàn_lún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屁话而已。
众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场从始至终都意料之外的戏,不知道这婚事最后是要如何来收场。
上官兮也十分惊讶裴聿的反应,睁着一双大眼看着裴聿。他这样子,明显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既然早就知道,却还强娶了她,他到底在想什么!自己早已不是原本的上官兮,她不多在意,但他明明知道却还有意为之,难道luàn_lún世俗对他来说真的如同草芥?
“闲王……皇叔,自是果敢大胆之人,可是兮却没有承受luàn_lún谴责的能耐,如此多人面前……”
裴聿微笑着打断上官兮的话,“哈哈,既然已经拜堂行礼,那就是有夫妻名分的,夫妻就该妇唱夫随,同甘共苦,这点舆论又能如何!”
上官兮气结,气结中又有一丝挫败,她连皇叔二字都叫出口,他都丝毫不甚在意,世上当真有散漫至如此地步的人?
“皇上驾到!”
众人都面色复杂,在一旁看戏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众人恍然抬头,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掠风而来,急切中似是带了一阵强烈的肃杀之气,让所有人一时间都正愣住,惊慌着跪下行礼。
乾龙皇率先进来,目光如利剑直直射向还身穿喜袍,一脸喜悦的裴聿,见两人现在并没有要立刻停止的意思,面色更是难看,扬着眉毛怒道:“裴聿!你这是根本不将朕的圣旨放在眼中吗!”
见皇上发怒,众人更是紧张着贴着地面,瑟瑟发抖,大堂之中,严肃井然之气弥散,却是怎么也不能影响到裴聿似的,他依旧闲立浅笑,“皇兄这般生气做什么,我既然已经不是闲王,即便皇兄突然生出了娘子这般大的公主,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你不要在这胡言乱语,你们这是luàn_lún!朕不会容许这样败坏的事情在皇家发生!朕的旨意已经很清楚!你们不能成亲!若是你们敢抗旨不尊,朕就当场赐你们死罪!”
乾龙皇已经气愤到不行,他手一扬,身后突然涌上来一队士兵,个个都身着锦袍软甲,是宫中的铁戟御卫!
领头走在队伍稍前方的,正是三皇子裴延,他一双复杂的眸子紧紧盯了会上官兮,再看看这满场的红色,肃着一张冷峻面孔道:“皇叔,这不是儿戏,还是不要执意而为了。”
见面前这场景变得如此肃穆,裴聿突地轻笑一声,抬手一甩,手中已经现出了一把玉骨扇子,随意把玩了两下,“哦?竟是连铁戟御卫都派上了,我也正是好奇末蚩你手上带出的军队到底是何等威风呢!”
裴延面色一冷,再不多言,轻轻做了一个手势,“唰”的一道齐致声响,那两排御卫手挑长矛,冷厉尖端都齐齐指向正中央的一对红衣人影,飒飒杀气似是将风涌带动,将大堂中的一片暖红都染上冷肃气息。
跪着的众人都软了腿脚,一个个跪着都快要匍匐到地上去。
此时裴正天已经是在火山的边缘,面上隐忍着的怒火让旁人退避三舍,他猛的上前,一把夺过裴延身侧的佩剑,手一甩,剑鞘飞射,直插进红柱之上,铮铮作响。
只听得一声短促吟啸,银光一闪,那长剑已经直指向裴聿,“裴聿,你真以为有陆风尊皇保你,朕就不敢杀你吗!”
长剑之端,锐利冷光似是带上了嗜血的诡异蓝芒,离着裴聿的喉口仅仅只有三尺的距离!众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便是连站在他边上的上官兮都愣了愣神,不自觉为他捏了把汗,裴正天再不够心狠威严,却也是一国之主,即便是久病之龙,逆鳞也绝对不袭!
但上官兮知道,对于裴聿,他却一定会反其道而触逆鳞!
果然,裴聿眼中视长剑如无物,他轻笑一声,声音温和却又邪肆,“皇兄真的,敢吗?”
那一声似是嘲讽的音调将裴正天彻底激怒,手中长剑一甩,带起猎猎罡风,众人心头一颤,都不敢再直视下一刻的惨烈场景。
风起而顿,长剑忽转,锋芒逆袭之下,众人这才抬头看去,却是怔愣。
只见长剑一端竟是换了身影,裴正天拖着手中长剑,冰芒冷剑却是架在了上官兮的脖子上,这个一炷香前才被圣旨册封为玉禄公主的女子,此时却被皇上亲手用剑架着脖子,情况何如,所有人心中已经都没了底。
裴延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父皇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他急切中下意识上前一步,又感受到裴正天的浑身戾气,只好顿住了脚步,紧张地看着事态发展。
裴正天气息微喘,他复杂得看了一眼上官兮,又转头看向裴聿,声音沉沉,“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朕先杀了她,再杀你!”
裴聿面上的微笑由始至终都退却不掉一般,但此时,笑眸之中,却是带上了幽深清寒,他深深看了一眼面色淡定的上官兮,脖间锋利剑翼下,有丝丝殷红鲜血溢出,在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更显诡异妖冶。
上官兮也回头看他,那眼中并无害怕,心中却是各色猜疑一掠而过,裴正天被裴聿气到这等份上,最后时刻还是止住了动作,剑锋回转。是迫于怎样的压力使得他在几近无意识时还能坚持?陆风尊皇对裴聿的力保?这又是什么情况?
“好,我可以放弃娶她。”良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