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眉头上的疤不能用布条盖着?”段凛澈一脸危险的看着聂轻尘和聂轻舞:“你聂氏不是治疗外伤最拿手吗?这点小伤,你跟我说无能为力?!”
苏紫衣坐在段凛澈身后,悠哉的看着段凛澈的气急败坏,玉手上拿着一张纸煽着莫须有的风。
聂轻尘眉头深锁着,犹豫的眼神看着苏紫衣手里的纸,那纸上写着无王丹下半截的药方,即便以聂轻尘的性格,根本不会将这个药方让自己知道,但聂氏能制出比无王丹药效还要好的药材,那也是聂氏的荣耀,更能造福一方百姓。
聂轻舞眼角余光扫在那张纸上,三天的时间足以让聂轻尘知道那张药方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微仰着下颚冲段凛澈毫不犹豫的应声道:“是!六皇子若一直带着布条,伤口不通风,很容易化脓!到时候脸上不仅会永远留下疤痕,怕是还会感染到其他地方!”
聂轻尘咬着牙不说话,以六皇子的心智,这么简单的谎言不会看不穿的!
段凛澈眸光一冷,看向聂轻舞的视线里多了份思量,刚要开口,突听身后一阵作呕声。
苏紫衣捂着嘴,一脸恶心的看着段凛澈,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个满身脓包的怪物:“两条眉毛都丑成这样,如果配上一脸疤痕……呕……”苏紫衣忍不住干呕一声:“那不是恶心至极吗?”
苏紫衣脸上的表情外人看来绝对是夸张的太假了,可那表情却实实在在的刺激到段凛澈了,谁都可以这样看自己,这个丫头不行!
段凛澈神色很复杂的转头看向聂轻尘:“你怎么看?”
聂轻尘明显被吓到了,错愕的看向段凛澈,这么假的事情还需要问吗?眼看着苏紫衣在段凛澈身后将手里的药方,缓缓的撕成两半,心疼的一抽,冲着段凛澈道:“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扯上我们干嘛?”
苏紫衣眉头一挑,心中跟着一笑,同样是想要药方,但很明显聂轻尘是段凛澈的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背叛的人,而聂轻舞眼里只有她自己的利益,根本不管自己面对的是谁,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个危险分子,但现在却是自己必须要暂时想尽办法掌控的人。
段凛澈视线复杂的凝视着苏紫衣,转而对聂轻尘和聂轻舞道:“你们下去吧!”
聂轻尘暗自松了口气,药和爷,真不好取舍。
两人离开后,段凛澈迈步走到苏紫衣面前,双腿顶在苏紫衣的膝盖前,低头看着坐在太师椅上一脸淡漠的苏紫衣,凤眸危险的眯起,切齿问道:“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你说呢?!”苏紫衣冷冷的反问,今日穿了件淡粉色的叠袖长锦裙,面料是北烈国进贡的锦屏云锦,也是段凛澈强行给自己添置的衣物中面料最次的一件,但胜在款式简单,让苏紫衣看起来比平素少了些冷锐,多了些灵气。
段凛澈膝盖一顶,分开她的腿,强行站到她的两腿间,占有欲十足的宣誓道:“恶不恶心,你都是我的!”
大开大合的坐姿,让苏紫衣本能的直起身子,随即冷冷一笑:“除了用强的,你还有其他的本事吗?”
“我用强的?!”段凛澈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怒喝,伸手将苏紫衣揽了起来,一手按着她的后背,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托着她丰满的臀部,用力的将那浑圆压向自己的炙热之地,用行动逼着她看清楚事实:“我若用强,你能逃的过吗?!”
苏紫衣眸子里染着怒火,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段凛澈不在意自己的感受,自己真不见得能躲的过,可由着他恣意妄为那也绝不可能:“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阿嚏--”段凛澈低头埋在苏紫衣颈项间,不停的打着阿嚏,她身上的花粉喷的到处都是,随着点头的动作,段凛澈将脸深深的埋在苏紫衣颈窝处,将她整个身子收在怀里,三天的时间,天天晚上攻城到半夜,却没能抱到一下,怕饶了她的清梦都不曾在她院里发出一丝声响,如今抱在怀里了,无论鼻息间怎么难受,都不舍松开怀里的软玉温香。
苏紫衣拧着眉头,听着他频率越来越快的阿嚏声,抬起肩头撞了撞他的脑袋,见他没有要抬头松开自己的意思,开口道:“我怀里有颗药丸,你吃了它!”
段凛澈闻言,心头软的像抬脚踏在棉絮上,松开她时,努力的憋着鼻息间的酸痒,凤眸笑意中含着深深的情愫,聂轻尘说这样的药,易制但药材难寻,这丫头,也不是对自己全然无心的。
段凛澈低头看着苏紫衣托在手心里的药丸,大手一托,躬身就着苏紫衣的手含进了嘴里,片刻就止了阿嚏,却没松开苏紫衣的手:“今天手怎么这么凉?”
苏紫衣拽了两下,随即便由着他拉着:“你总将喷嚏打在我脖子上,我恶心!”
段凛澈嘴角剧烈的抽了一下,转而怒声冲屋外道:“备马车,入宫!”
上了马车后,段凛澈将头上的布条解了下来,虽说很犹豫,但还是咬牙解开了,万一真落下疤,指不定这个丫头就嫌弃自己了!
苏紫衣转头看去,这是那日后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杰作,如果只是光秃秃的眉骨,苏紫衣也不觉得自己会笑,可那茶杯碎片真的很钝,两条眉骨上因刮伤而结着一道道痂,就像是在光洁的额头上,爬着两条咖啡色蜿蜒蠕动的蚯蚓,偏偏其中一条还只剃了一半,剩下的半截,突触在眉骨上,就像是一根横放的狗尾巴草。
苏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