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被年轻男子紧圈在同一匹马上,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疾呼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她想要开口说话都困难,因为她说出来的话音尚未成形,已被急风冲散在空气中。
如果她不想继续让猛风往喉咙里灌,让自己呛个够的话,她唯有识相地无奈闭嘴,任由年轻男子搂紧着,老老实实牢坐在马背上,除非她想被摔死在马蹄下。
蓝宁心里陡地升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她的身体似乎并不排斥年轻男子的触碰,就像他们是十分熟悉亲近的人一样……。
蓝宁疑惑,是不是,这具身子的主人——白云芯原本是与年轻男子相识相熟的?
年轻男子只顾策马一路疾驰,并不作声。
蓝宁在马背上被折腾到苦不堪言,这坐骑的脚力实在是太好了,跑到快得她连眼睛也睁不开,就在她以为年轻男子打算就这样一直跑下去的时候。
年轻男子蓦地发出“吁”一声,终于让他跨下的坐骑慢了下来。
蓝宁这下才能睁开被风刮得疼痛不已的双眼,四周入目的景色令她大吃一惊,他们怎么跑到沓无人烟的深山中来了?
只听见“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对面的山坡似被人用利斧从中间劈开,慢慢露出一条齐整的大裂缝。
“芯儿,走吧,到里面去。”
年轻男子一把拉住蓝宁,拖着她的手便往里走,待他们的身影完全没入山坡之中,劈开的青山又渐渐地合拢起来。
青山腹中显然别有洞天,他们独特的宫殿赫然矗立在眼前。
年轻男子一踏入大殿,遂即摘下头上青纱罩面的头笠,露出一张覆着面具无法得窥全貎的脸。
殿内原本三三两两坐着的青衣人,一见他们进来,立时站起,正面对着年轻男子垂首恭敬齐呼。
“主上,你回来啦。”
“唔,你们退下吧。”
“是”
蓝宁一见统一服饰的青衣人,记忆突地鲜活起来;
在凌兰城,她住在竹筠小筑时,吃过他们的亏可不止一次呢。
她顺着视线抬眸,看向大殿正中的最上方,一条形态恐怖张牙舞爪的双头蛇赫然盘踞在虎椅两旁。
蓝宁心里大骇,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是冲着她被人强冠在身上的神物,方掳她来此的?
可看起来,他好像并没有想加害她的意图……。
“芯儿,怎么样?这个地方还不错吧?”
蓝宁悄悄地挪挪身子,与他拉开些距离,强装镇定地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把我带到这来想干什么?”
年轻男子倏地拿掉脸上的面具,拽着蓝宁面对着他,露出一张白晰俊俏的面孔,深遂的眼眸中透着无比诧异之色。
“芯儿,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连轩哥哥都不认识啦?”
“什么?你说,……你、你是白云芯的哥哥,白时轩?”
蓝宁脸上此刻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她实在是被这个惊人的事实给吓到了,眼前这个绿袍人,便是神秘的青衣人首脑,他们三番几次要劫持她。
这个刚刚硬把她从马背上掳到这来的人,现在正经八百地告诉她,他是她的哥哥!
他若是从小与白云芯不和,他这样做还勉强说得通,但据她从绿柳那丫头口中得知,白云芯与她哥哥向来是感情很要好的兄妹,他们一直也是十分亲近的,这当哥哥的几次三番的掳劫自己的妹妹,这话能说得过去吗?能叫人想得通吗?
蓝宁此生再也没听到过比这更吓人的大实话!
“芯儿,我真的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共同在相府生活了十几年的轩哥哥!”
“你、你真的是白时轩,你确定?”
蓝宁抱着幻想,不死心地再问多一遍。
“芯儿,我就是你的轩哥哥,你问一百遍我的回答也是一样!”
白时轩霎时欺近蓝宁身边,两手用力按住她的香肩,言语肯定地告诉她,直接打破她最后的奢望。
蓝宁瞥一眼肩膀上的大手,皱起眉头,忍着极度不悦,淡淡说道。
“你——弄疼我了。”
“芯儿,对不起,都怪轩哥哥一时情急,忘了控制力道。
这些年,皓玥川那个混蛋是不是让你吃了不少苦?你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连轩哥哥都不认得?”
“喔,轩……哥哥,皓玥川他其实也没对我怎么样,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寒湖,醒来之后就全不记得以前的事啦,所以现在也就不认得你嘞!”
蓝宁不太习惯叫他轩哥哥,停顿了两秒才叫得出口。
“什么?你曾掉进寒湖?还失了忆?皓玥川这个混帐东西!”
白时轩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面上的表情狰狞可怕,在这阴森森的大殿中,盛怒中的他看起来十足像青面獠牙的鬼怪!
蓝宁吃惊地望着前一刻还对她温柔无比,和蔼可亲的白时轩,突然来了个大变身,瞬间成了阴冷恐怖的鬼面阎罗。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得知白云芯在安王府生活近况后,陡然爆发出如此吓人的怒气呢?
白时轩似是发觉蓝宁的惊讶之色,很快便散去他脸上的阴狠冷酷神情。
“芯儿,没吓着你吧?轩哥哥是太生气了,皓玥川那个混蛋,轩哥哥要是见着他,定要扒了他的皮,削了他的肉,为芯儿出出这口恶气。”
蓝宁决定不再肉麻地叫他轩哥哥,直接称呼白时轩哥哥,她自己听起来还顺耳一些。
“哥哥,他对我真的没什么,你不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