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陶氏说完,朱老爷子已经是气得怒目圆睁,看着小吴氏的目光像要吃人般,小吴氏吓得低着头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你、你.....”老爷子指着小吴氏,半天说不出话来,有心想找个东西扔到小吴氏身上,可陶氏家的桌子收拾可真够干净的,连个茶碗都没有。
家里闹腾成这样,陶氏也忘了让人给老爷上茶水了。
“爹、爹,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您别生气,饶了我这一回吧。”小吴氏颤声求饶道。
“你还不让我别生气?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当初分家的时候我就说过,老大是长子虽然分得家产多,可我们二老的生老病死是你家管,现在你娘刚没,你就来跟老二家要安葬费,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嫌弃我和你娘拖累你们了?”朱老爷子情绪很激动,说话的语速很快:“你现在是不是看着我老了,干不动活了,所以要把我扫地出门哪?我告诉你那是做梦,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这个家就是我的,还论不到你做主呢。”
“爹、爹,我不敢,我真的错,我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你说的那些我真没想过呀......”小吴氏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陶氏和十月看她这样真是又可怜又可气。
朱老爷子却连眼角都没看她一下,指着站在门边的丁婆子高声道:“你去把老大给我找来。让他马上来,就说他爹要被扫地出门了。”
“不要、不要啊,爹,我求您了,千万别让老大过来呀。他要是知道我过来会打死我的,我真知道了错,下回再也不敢了......”小吴氏听完,连爬带滚的来到了朱老爷子身前,抱着老爷子的大腿,杀猪般的叫道。
丁婆子毕竟是十月家的下人,没主人的发话她不敢掺和到主家的家务事里,她犹豫着看了陶氏一眼,没敢动。
“怎么?我指使不动你,是不是?反了、反了,现在连个下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老爷子看丁婆子不动发火了,指着陶氏道:“你是不是也要学着她那样,想把我扫地出门呢?”
陶氏原本还有些不忍,想着毕竟是二十几年的妯娌了,平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愿意将事情做得太绝,让朱老爷子教训她一顿了。
可见朱老爷子这么生气,陶氏连忙说道:“爹,您别生气,我这就叫她去。”说完冲丁婆子喝道:“你还站着干嘛?还不听老爷子的话,赶快去将大老爷找来。”
丁婆子闻言有了主心骨,连忙向老爷子赔了个罪,然后就出门去老屋了。
小吴氏见事情已经没有回寰的余地,立时像被抽筋的猫似的,瘫坐在地上,神色呆然的小声重复着“我错了,我不敢了.....”。
待到朱老大来后,就看到了这幅场景,朱老爷子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小吴氏坐在地上痴痴呆呆的嘟着什么,陶氏跪在另一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十月一人坐在炕上看到他来了咧了咧嘴跟他打了声招呼。
“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个蠢货又气您,您别生气,一会儿我教训她。”朱老大进屋后直觉小吴氏这次惹的事挺大的,连忙跪在了小吴氏身边,小心翼翼地的赔完罪,然后看了看身边的小吴氏,狠狠的说:“你这个败家玩意儿,说说吧,又咋惹咱爹生气了,一天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小吴氏根本不敢看朱老大,低着头嗫嚅了半天,朱老大却一个字也没听清。
朱老大被气得不行,刚想出言吆喝她,朱老爷子在边上淡淡的说:“行了,你也别问她了,量她也没脸跟你说。老二媳妇,你来你大哥说说,你大嫂来你家干什么了?”
陶氏再一次面无表情的将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还未待陶氏将小吴氏耍泼的事说完,朱老大就炸了,照着小吴氏的脸就是一巴掌,大骂道:“你这恶妇,我要休妻,我要休妻。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在你眼里、心里我这个当丈夫的说话就是放屁,是不是?”
朱老大这巴掌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小吴氏的脸当时就肿了,她虽然被打得有些懵,但听到“休妻”二字后,仍是反应过来了,抱着朱老大的胳膊嚎啕大哭,边哭边认错。
朱老大却根本不为所动,一脸嫌弃的将胳膊从小吴氏的怀里抽了出来后,便边给朱老爷子磕头边说:“爹,今天这事是儿子不孝顺,没想到娶了这么个恶妇,往日贪些小便宜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忤逆不孝。儿今儿请爹爹同意,将此妇休离归家。”
朱老爷子正待说话,小吴氏却突然站撞向边上的桌腿儿。虽然那是张八仙桌,桌腿儿并不粗,可小吴氏的额头还是撞出了个红包,人也顺势昏了过去。
出了这变故,朱老爷子和朱老大都憋屈得不行,心中的怒火才出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而且小吴氏任凭朱老大怎么喊叫就是不醒,气得朱老大发了狠的按她的人中,看得十月都替她疼得慌。
果然,朱老大松手的时候,小吴氏的人中都紫了,小吴氏其实根本没昏,可她不敢醒啊,所以只能咬牙挺着,其实刚刚疼得她都想哭了,而且看朱老大这样,她更不敢醒了,她要是一醒估计朱老大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朱材和朱杨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到小吴氏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俩人以为朱老大把她打死了呢,当时吓得脸雪白雪的,比小吴氏看着还像是死人。
原来是丁婆子找朱老大时,被大王氏听到了,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