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这么说来,我才知道段坤究竟有多小心。当年爸爸把那个盒子交给我之后,我带着盒子逃亡,只是没多久,我就跌倒昏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我没有死,只是盒子不见了。我不知道那个盒子去了哪里,或许是一开始就被段坤拿走了,又或许,盒子是辗转数次,最后才落到段坤手里的。
盒子里的东西。绝对隐藏着惊天之秘,但同时也会给人招来杀身之祸。段坤带着盒子,逃亡了那么多年,最后,他没有再把盒子带在身边了。盒子里的东西被一分为二,更有可能是段坤干的。
这么一来,就算有人找到其中一样东西,也未必能找到另一样,把两样东西凑在一起。要比找到一个盒子的难度,大的多。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段坤被抓住,被逼问盒子的下落,盒子里的东西分隔两地,段坤活下去的机会就更大了,至少对方不会在找到其中一样东西之后,就把他给杀了,因为段坤的筹码,更多了。
胡玉芳已经死了,要找到段坤交给她的那样东西,绝对非常困难。我看了徐芳一会,继续压低声音说道:“盒子里的东西,对你来说。没有用了,交给我吧。”就连辉老头都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可是徐芳却此清楚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这意味着,把坟墓掘开,取走盒子里东西的人,就是徐芳。
徐芳为了骗过辉老头,取走盒子里的东西之后,就又把盒子恢复原状,放进坟墓里。辉老头守着的,一直是个空盒子,而盒子里原有的两样东西,其中一样,被徐芳拿走了。徐芳对我笑:“只是一件小东西而已,我可以给你,但是,不是现在。”
我皱起了眉头。问徐芳什么时候才可以给我,徐芳阴笑着,两只眼睛突然又有了精神,她的嘴里缓缓吐出了几个字:等徐艳死后。我立刻明白过来,徐芳是想要借我之手,除掉徐艳,而盒子里的东西,被用来当作了报酬。
我心里暗道自己大意了,果不是我一直追问盒子里的东西,表现出志在必得的样子,徐芳未必会想到这种阴毒的方法。我四处看了看,江军和其他警察还都盯着我们,我摇了摇头,镇定回答道:“我希望,你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徐芳一副吃定我的模样:“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个贱人去死!”
我冷冷地扬起了嘴角:“这里这么多警察,你要我下手杀了徐艳,这是不可能的。”
徐芳若有所思,她想了一会,突然瞪大了双目:“方涵,你那么聪明,何下手,是你的事情。我对天发誓,只要徐艳死了,我立刻就把盒子里的东西给你。”徐芳说着,还又笑了笑:“我身上的东西可不少,我不说,你绝对不知道哪个东西是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徐芳满脸的自信,我并不怀疑她所说的。徐芳朝周围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你果不答应我,我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会被这群警察拿走,你得不到。方涵,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和警方走的那么近,但我至少知道,你不是警察,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的目光阴冷了起来:“你说的对,我不是好人,你最好不要威胁我,果你想有个好下场的话。”
徐芳摇头:“我不想有好下场,我愿意和徐艳一起去死,但是,前提就是,徐艳那个贱人,绝对不能活。方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芳说这话的时候,还朝她的脚边扫了一眼。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很快,我转头,走向了江军。江军满脸诧异,他问我怎么又回来了。我犹豫了一会,问他徐艳快来了没有。
江军马上打电话进行了确认,挂断电话后,江军告诉我,徐艳已经被带到了半路,可能在过十几分钟,就会到这里了。江军说完,又着急地问我:“徐芳是什么意思,你有办法说服她束手就擒吗?”
我还是没有回答江军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你要怎么处置徐艳?”
江军被我问住了,尽管他马上说会想办法将徐艳绳之以法,但江军的话,却没什么底气。毫不夸张地说,果徐艳打死不承认,警方绝对是拿徐艳束手无策。江军所说的办法,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未必想的出来。
“你要法律的公正,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
江军的眉头紧蹙,他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而偿命者,必须要死于法律,这就是法律上的公正。这二者,江军都想要,他说,这也是他一直追求着的。
我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告诉江军,很多时候,这二者,根本就不可能同时存在,这起案子,就是最好的例子。江军沉默了,过了很久,他还是抬起头,坚持说,一定要通过合法的手段,让徐艳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和以前的我,很像,天真得几乎无知。”我冷冷回答道:“这只能当作理想,永远都不会实现。”
江军毫不示弱,他嘲笑道:“方涵,我也对你说过,不要装出一副比我多经历了什么事情的样子。这是所有警察的理想,你一个因为盗窃而被警校开除了的人,又能知道什么。”
我和江军说话的时候,一队人缓缓从山下上来了,远远看去,是江军派出去的人,带着徐艳来了。
终于,这对姐妹又要见面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曾经无数次地见面,但我相信,从来没有一次会面,会像今天一样。现在,她们是互相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