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季文烨一直跟着映桥,她连跟父亲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说了些宽慰他不要紧张的话,草草的结束了见面,跟季文烨回府去了。
轿子里,映桥终于忍不住了:“少爷,您到底跟我爹说了什么?他胆子小,你别吓唬他。”
“我倒觉得你爹是不鞭策不前进的人,有钱的时候,浑浑噩噩,但是一旦逼到绝路,既能去填,未必是坏事,叫他安逸了,才坏事。我跟他说了什么,你别问,反正是能促使他好好发挥的话。”
“考不上就叫他蹲大牢?”
“不是。”他微笑摇头。
“考不上就叫我蹲大牢?”
他脸扭到一旁,笑:“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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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秋试浩浩汤汤的拉开了序幕,据说开考之前,夫子庙烧香祈福的学子因为太多,险些发生踩踏事件。映桥听说后,抹了把冷汗。八月初九正式开考,三场考试下来,学子都精疲力尽,休息个几天,再玩七八天,月末的时候,等待放榜。
随着放榜日子的临近,映桥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有事没事就念几句夫子保佑。九月初一这天,季文烨轮休在家,他低头读书,映桥在一旁给他剥柑子吃。
这时,有小厮来报:“爷,有消息了——”
季文烨头也不抬的道:“叫他进来。”
映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一个二十多岁来岁的探子走了进来,先给季文烨磕个头,接着便道:“前日放榜,捷报安阳云成源,高中河南乡试第十四名亚元。”
“……”她呆了下,接着咧嘴朝季文烨笑道:“我爹考中了。”
他很镇定,嘟囔道:“马马虎虎的成绩,明年春试能过吗?”
映桥没想那么多,进士什么的,是以后的事,眼下中了举人就该欢欢喜喜的庆祝。
此时,季文烨蹙眉道:“江西的榜单放了没有?知道解元是谁了吗?”朝中接连两个首辅都是江西人,首辅快成江西老乡团的了。所以对江西的解元倍加注意。
“解元……姓汪名……奉云。是的,汪奉云。”
这一次,映桥受的冲击更大,手里没剥完的柑子直接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