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曦和司徒放重修旧好后,黎雅蔓这边也打来电话说陆济宽愿意借钱给他们,所以司徒这边的加盟几乎是指日可待了,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就在他和梁曦终于松了口气的当口,事态却发生了出乎意料的巨变——宋默贤回国后,在一次董事会议上毫无征兆地倒下,却再也没能起来。
心迹塞。
一瞬间,一个驰骋商场的精英人物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去了。这让整个商圈都为之一惊,然而最受震撼的无疑是司徒放。他的第一反应是惋惜和震惊,可细想之后,却忽然开始担忧这次加盟计划是否会就此流产?
为此他迅速查到了信宜集团的苏总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表态,他表示虽然宋默贤英年早逝令人唏嘘,但因为之前他们关于合作加盟的项目已经谈得相当成熟,合同也都签好了,现在即使宋默贤意外逝世,但宋的公司还在,这项合作案还是会和新一任的风驰董事长继续开展下去。
这令司徒稍稍安心了一些,于是他前往信宜集团,准备要下当初宋默贤对他承诺的那家门店。岂料苏总还在国外办事,只是委托秘书表示宋默贤确实和他提过要他让一家店出来的事,可他当时并没有答应,毕竟他已经签下了整个s市的所有门店,没道理把其中一家让给别人做。
司徒知道宋默贤不是那么不守信用的人,可问题是现在人都不在了,他还能说什么?就算当时苏总看宋默贤的面子答应了下来,现在也完全可以反悔——反正他又不需要看他司徒放的面子。
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拼搏,就这样因为一个关键人物的意外身故,而顷刻间化为乌有。司徒放不知道是不是就连上天都想告诉他你不用挣扎了?这一刻,他真的绝望了。
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他默默拿出那张卡叫梁曦尽快还给陆济宽,然后缓缓地,无力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明了一下。
听完这一切,梁曦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完全因为宋默贤的死,而在于,信宜集团的苏总。
如果s市并没有两个信宜集团以及两个苏总的话,那么他所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苏子殷的父亲。
他现在急需要苏总的帮助,而苏总的女儿正是他的“超级粉丝”。
梁曦不知道这样的巧合和联系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但这一刻,她心里乱得厉害。
***
最近陈悠悠似乎得了一种病,出门在外她都挺自在的,可只要一接近那栋应该被称之为“家”的宽敞商品房,她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压抑得慌。江卓一还是成天不着家,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这一天,她居然在家里见到了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连灯都不开,活像樽昼伏夜出的僵尸。
她连招呼都不打,就自顾自换了鞋往里走。江卓一却忽然在身后,说了一句让她忽然愣住的话——
“我们离婚吧。”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居然让她有种浑身轻松的感觉,先前和他结婚主要是为了赌气,可她到底还年轻,这死气沉沉的婚姻生活还真是磨人,她早就受不了了。
于是她也懒得做样子:“行啊,明天就协议离婚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该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她可都查过了,虽然现在新婚姻法对女方不利,房子她是捞不到了。但江卓一和她结婚前并没有对婚前财产婚后财产做过什么公证,真要分割还挺难说。再说他这人爱面子,肯定不肯对簿公堂,她就算多要点,他估计也会为了息事宁人满足她的。
江卓一这才缓缓抬起头,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良久才轻声道:“你一点也不想挽回了吗?”
若是换了往常,陈悠悠总还要装装样子,可她今天格外的没耐性:“江卓一,你少跟我装深情,谁不知道你心里惦记着谁?我也算是受够了。房子公司我要了也没用,一百万打到我户头里,离婚协议书我自然会签字。”
他就这样僵在那里,从表情到眼神似乎都静止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动作迟缓得仿佛得了什么病症。
她不耐烦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在里头的东西摊开的瞬间,她脸色骤然大变!
那形形j□j的照片里主角只有她一个,或白天或黑夜,或室内或室外,却无一例外都是她在各种夜店宾馆咖啡厅和不同男人幽会*的侧拍,甚至她被司徒拖出去关在门外的过程,和她那天下午见梁曦的画面也悉数在目——
他居然派人跟拍她!他居然?!
江卓一神情恍惚地摁响了一个小小的录音笔,虽然隔了一定的距离,掺了不少的噪音,但她和梁曦的对话录音却依旧清晰地响起,每一句都让她更僵硬了一分。以至于在录音放完后,他们谁也没发出声音,就这样木然地面对面,保持着各自的姿势,宛如雕塑。
“……那又怎么样?”陈悠悠试着想扯出一抹笑,僵化的嘴角却让她无能为力,“你是想怪我?呵呵,你自己要是够检点还能有我什么事?可以啊,讲开了也好,省得藏着掖着。别的我不说什么,总之我年纪轻轻就嫁给了你,离了婚怎么着说出去都是不好听的二婚了,你要是不给我满意的解决方案咱就拖着,我反正也不急。”
“陈悠悠,”他语气极冷地打断她,“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大约是从没见过他如此冷厉决绝的姿态,她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