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换一个你信得过的人,或者……你自己上?”苏折菊面无表情道,“你能费心思整垮一个贺兰夕婉,自然不愁整不垮一个严昊影,但是,玄轶司在宫中地位举足轻重,更换主司这样的大事,东宫必定会插一脚,你若想当主司之一,恐怕太子不会让你如愿。”
“我野心有这么大么?”苏惊羽轻瞥他一眼,“和太子的梁子已经结下了,现在就看他到底想怎么对付我了,见招拆招吧。”
欧阳淳的提醒,她可是记得清楚。
许皇后对宁若水恨之入骨,贺兰陌兴许会想法子先解决掉宁若水。
宁若水如今是她的一个助力,她得保住宁若水才行。
而就在她思索间,苏折菊忽然道:“需要帮忙么?”
苏惊羽抬眸望他一眼,“作甚总是想帮我?就为了升职?”
他那一套鬼话他才不信,帮她纯粹为了抱大腿求升官?这种理由忽悠不了她。
“也许因为我们都姓苏吧。”苏折菊淡淡道,“这个理由可以吗?许多人乍一听我们的名字,不去查询的话,只会以为你我是一家人。”
苏惊羽,苏折菊。听着多像一家人。
一句平淡的话,苏惊羽不知为何,却听出了一丝落寞之感。
苏折菊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知道。
但她不知他为何会总问她‘需要帮忙吗’,他的样子从未像是在说笑,似乎都是认真的在问。
“若是我哪天真的需要帮忙了,我会找你的。”苏惊羽淡淡道,“在宫里,能有几个信得过的人不容易,苏折菊,我不欠人情的,我帮我一次,我会还你一次,眼下我还没有什么事,往后再说吧。”
话落,她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不知为什么,在苏折菊身上,她似乎能看到一种沉淀已久的哀伤与孤寂。
这种情绪很浅,只有不经意间才会流露出来,同样的情绪,她在一个人身上也见到过。
月光。
月光是因为身体有疾,连他自己都治不了,无法见日光。
而苏折菊,却不知是因为什么了。
苏惊羽一路往回走,她并不知,身后的苏折菊望着她的背影良久。
“诶,冰块脸。”忽然一声熟悉的女子声音在身后响起,苏折菊闭了闭眼。
是那个自打被他踹了一脚就时常缠着他的赤南国公主。
“冰块脸,你怎么总是不理我?”古月西柚见苏折菊不语,低斥一声,“本公主每次都跟你好好说话,你却爱搭不理,非要让我大声呵斥,你才理我么?”
“公主,凡事要讲究你情我愿,我说了不想教你武功,便不会教,你不要再整日闹腾。”苏折菊的语气没有起伏。
“你这人真吝啬,学你几招你都舍不得。”古月西柚冷哼一声,“也罢,今日我就先不缠着你教我武功,你陪我说说话吧。”
苏折菊不语。
“冰块脸,你能不这么惜字如金么?”古月西柚见他又不理睬自己,不由蹙眉,“你说,你跟苏大人说话的时候怎么就那么有耐心,你们说了那么多,我也没见你不耐烦,与我说说话怎么了?”
“那是公事。”苏折菊面无表情,“玄轶司内部事务。”
“拉倒吧,就你这小密探,苏大人要谈lùn_gōng事也不该找你,玄轶司密探五六百号人,怎么就轮到你跟她谈内部事务?你要是三等玄衣卫,没准我还信你的鬼话。”古月西柚冷嗤一声,“你就是不想理我,苏折菊,本公主究竟哪里不好了?你踢了我我甚至都没告诉皇兄让他来找你算账,而你呢,区区一个小密探,对我什么态度?”
“我素来话少,公主见谅。”
“真的吗?素来话少你还和苏大人在这儿说老半天话,嘴巴一张一合的我怎么看都不像话少啊,你若真天生话少,为何跟她能说那么久?难不成对她有意思?”
古月西柚话音落下,苏折菊只是淡淡斜睨她一眼,面上毫无表情。
古月西柚见此,撇了撇嘴,“好吧,我说错话了,怎么可能,苏大人那长相,可不讨人喜欢……不过好在她为人不错,可惜了相貌不好……”
“他人相貌如何,你为何多嘴评价?”苏折菊语气原本就沉冷,此时更是增添一丝漠然,“你若无事,便离开吧,玄轶司操练场并不是公主你来玩的地方。”
“你生气了?”古月西柚有些讶然,随后又有些气恼,“我说的原本就是实话,你跟我生什么气呢?我心直口快还不行么?你说我多嘴,行,我多嘴,苏折菊,那我再多嘴问一句,你听不得别人说苏大人,你是不是……”
“并不是。”苏折菊打断她的话,这一刻语气又恢复平淡了,“我与苏惊羽,怎么可能。”
古月西柚没好气地道了一句,“怎么就不可能?一个男子维护一个女子,不是喜欢是什么?”
“除了喜欢,难道就没有其他可能?”
“还能是什么?兄妹?姐弟?可她不是说了么,你们一个姓,但不是一家人。”
苏折菊不语。
“苏折菊,你……”古月西柚还想再说什么,但苏折菊已经转身,似乎不想再听了。
古月西柚在原地跺了跺脚。
“冰块脸,你给我等着!”
……
苏惊羽回到原来的位置时,贺兰尧正一脸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