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也不否认,“对,我就是太高兴了,没想到这么快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无论我在何处都记挂着你,哪能不回到你身边?”贺兰尧说着,在苏惊羽唇上香了一口,朝她笑道。
苏惊羽将头枕回了他的肩上。
“听乌啼说,这几日你都没睡一个好觉,难怪我看你脸色不好,现在还困么?”贺兰尧搂紧了她。
“看见你回来就精神了,哪还睡得着。”苏惊羽说着,在他肩上蹭了蹭,“这几日你都在什么地方?过得如何?”
贺兰尧道:“我……”
“慢着,等会儿再说。”苏惊羽起了身,“这几日睡不安慰,颇感疲倦,阿尧你捏肩的手法甚好,给我捏捏。”
贺兰尧唇角挑起一抹笑意,“好的,夫人。”
“还有,我好几天没洗头了。”苏惊羽道,“你给我洗。”
“好。”贺兰尧应得颇为干脆,“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暂时没有了。”
“那就边洗边说。”贺兰尧下了榻,“看你精神不佳,去泡一泡温泉,驱除疲惫,再加上我给你捏肩,精神会好很多的。”
苏惊羽欣然应允,“嗯。”
……
水雾缭绕,温泉湖上冒着白色的气泡。
有两道人影半浮在湖面上,温热的湖水在二人身周微微荡开。
苏惊羽望着身侧的贺兰尧,被水浸湿的乌发垂泄在背后,瘦削的肩头露在水面,白皙而光滑。
但苏惊羽此刻的注意力却不在欣赏美色上。
“阿尧,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身上就没有伤么?”苏惊羽这会儿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目光在贺兰尧的身躯上巡视着。
“身上没有伤。”贺兰尧道,“但……头上撞了个包。”
“哪呢?我看看。”苏惊羽忙凑到他的头顶上去看。
“在这个位置。”贺兰尧抓着她的手放在头部右侧的某一处。
苏惊羽果真触摸到一个微微凸起的地方,眉头微拧,“还肿着呢,疼不疼?”
“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儿肿而已,不用担心。”贺兰尧朝她安抚般的笑了笑,“说起来我这次大难不死,多亏了当时手上的那把鞭子,我从山崖上飞出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好在我反应快,我知道悬崖峭壁边上一定有树木横生,因此,我算着自己坠落的速度与离地面的距离,当我发现崖底有水流,我便知道自己能躲过这一劫,不幸中的万幸。”
“我猜得到,因为我去崖底寻找你的时候,找到了你的鞭子,就挂在崖壁的树杈上,离水面的距离不过三丈,你及时甩出鞭子勾住树杈,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贺兰尧点头,“不错,不过,还是有点儿倒霉,头磕到了崖壁边,疼得晕过去了,结果自然落水了。”
“不会脑震荡吧?我给你揉揉。”苏惊羽说着,要伸出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似乎揉揉也没什么用的,还是叫公子钰来给你看看好了。”
贺兰尧见她紧张,不禁失笑,“放心,不碍事的,现在也不觉得疼了,过两日应该就消了。”
“撞到了头致使昏迷……太危险了。”苏惊羽嘀咕着。
“别忧心,真的无碍,不疼。”
“我说的危险,不是指疼不疼。”苏惊羽撇了撇嘴,“撞了脑袋怎么能是小事呢?撞个脑震荡什么的已经够让人操心了,万一撞傻了,或者撞失忆了,那我找谁哭去?”
“就你想得多。”贺兰尧屈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变傻子和失忆都能想得出来,听故事听多了是么?我若是真的撞傻了,或者失忆了,你也会要我的吧?”
“要是会要,但,我一定会很绝望的。”苏惊羽撇嘴。
“放心吧,为了跟你过好日子,我会保护自己的性命,以及我这珍贵的头脑。”贺兰尧悠悠道,“你要相信为夫的本事,看这次落崖你就知道了,从悬崖掉下落地能有多长的时间?那么短暂,我还不是很快想到了生存的办法么?”
“亏了你还能这么冷静呢。”苏惊羽抽了抽唇角。
换做常人,落崖的瞬间不应该是懵逼状态么?即便不会惊恐,也应该是茫然的。
面对忽然降临的危机,有几个人能迅速地做出反应?更何况还是在摔落悬崖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大脑一片空白是正常人的本能反应。
“从小到大,我经历过不少的生死瞬间,因此,摔落悬崖的时候,我也不至于茫然无措。”贺兰尧淡淡一笑,“说起来,我所经历过最可怕的还是年少那时的洗髓换骨,洗髓过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我都不敢确信自己是不是还活着,这也是导致我心性坚韧的主要原因,因此,之后再陷入困境之时,我都能提醒自己保持理智清醒,没什么比洗髓更可怕的。”
苏惊羽闻言,唇间逸出一丝叹息。
每当想起洗髓换骨的办法,便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阿尧在还是婴孩的时候就被美人煞之毒所害,天生筋脉残缺,不能习武,体弱多病,骑不了大马,拉不动硬弓。为了改变体质,不得不泡洗髓的药浴,那药浴渗进肌肤中痛苦难当,九死一生。
之前听月光跟她描述洗髓的过程,作为听者,都觉得心凉掉了半截。
说来这样改变体质的方式如同一把双刃剑,有利有弊,利就在于锻炼心性与增强生存能力,弊就在于风险太大,几乎是赌上了性命,去承受一场酷刑。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