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始!你不可以!她只是个孩子!”
左冷珍向前冲,却被铁链绊住,颓然无力地挣扎着企图扯断铁链,却是一动不动呆在原地徒劳挣扎,脏污的脸上被泪水冲刷,黑发更是因她的动作散乱,哪里还有早前身为尚书夫人的体面。
曹玄逸身形一动,欲截下孩子,却被萧何挡在身后!
“我的孩子当初不过刚刚来到世上,你可有想过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复始吼道,怒气散发,“我当初又做错了什么,你们个个算计我甚至算计我的孩子?!”
“你不要来着驳无辜同情,你不过也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你凭什么得到幸福?凭什么?!”左冷珍哭嚷着,她看见那蟒蛇就够吓人了,那她的孩子又该承受着多大的恐惧,她不敢想。
“我如何,也不是你可以来评论的?!”她最讨厌她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
看着她如今依然理直气壮,她不甘:“你就是这么自私,你天天向外跑,整日与那个何夜在一起,你可有想过曹玄逸,你没有,你只是觉得自己能把两个男人耍的团团转而开心高兴,你甚至帮不了曹玄逸任何忙!”
现在知晓萧何就是何夜,也知道他对自己的一片心意,以往如何她不愿再追究,只是呵地一笑:“那感情曹夫人伟大,为了除掉我这讨人嫌的,怕是背后做了不少的事?!”
“我是做了很多,我用左府的一切帮助他,帮助他坐稳了官位,但那样的曹玄逸不应该是你的,不是你的!”到了最后,她竟是呜咽出了声音,当初她为曹玄逸做了多少事,她知道曹玄逸看中的不过是左府的财力,但她心甘情愿被他利用,乃至她还没有被休弃之时,她便愿意舍了自己身给他,只为他那时不愿平白用了左府的财。
“曹夫人痴情,可有想过曹大人当时如何做了那官位?”
左冷珍越是发狂越是崩溃,她就越是清醒,这样亲自逼迫一个人比看着直接杀掉更好玩更有趣。
“那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左冷珍自以为是道。
对于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这话,她并不感觉到意外,像她这样的女人以男人为天,自是把他想象的伟大,可她觉得有必要说明白,“那是何夜送与他的。”
‘送与’这两字以前她或许不会如此说,可在知道何夜的身份之后,她其实有想过,但并没有深入思虑过。今日在怀疑了萧何身份之后,书房里,她有重新回忆了与何夜见面直至最后何夜消失,这三年的时光。
何夜对自己如何她自是明白,他包容自己体谅自己,甚至屡次提出他可以让朋友帮助曹玄逸谋得官位,她屡屡拒绝。可曹玄逸竟像是被霉运上了身,考试失败,无人认同,连她自己都觉得怪异,一个人怎么可能运气差到了极致。后来便是他最为颓废的时期,而她整个人的状态也是极为恶劣的,她为曹玄逸不得志而忧虑,为太初高官不识人而愤怒,直到最后,她还是请求了何夜,为曹玄逸谋了官位。
那时虽只是京都一小官,曹玄逸也是极为兴奋的,她为此也兴奋了许久,却是那时,何夜突然就消失了。她却在之后怀孕生产,孩子死亡,这些事情中渐渐淡忘了曾经有个何夜。但是曹玄逸却是开始步步高升,一年之内便已做到了尚书之位。
现在萧何也承认,他在暗中帮助曹玄逸,助他步步高升。
复始这样直白的话,当场打了曹玄逸一耳光。
霓裳却是突然来了一句:“不是!”
牢房内的复始望过去,脸色苍白脆弱站着的霓裳,“哦,我倒是忘了中间还有郡主的功劳。”
这句话惹的霓裳立马查看曹玄逸脸色,他阴郁着脸怒瞪着复始,“可若没有人阻止,我又怎会如此不顺?!”
他不否认何夜,却又挑明当年的不顺。
“自作孽!”复始只回了这三个字。
一旁的萧何眼底含了笑意,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复始对曹玄逸真是没有了任何情愫,她可以直接面对曹玄逸而不失了理智,甚至可以如此毫不客气直接反击,这让他看到了复始承诺试着去爱自己的决心,更是觉得自己乖乖呆在一边是明智的选择。
左冷珍无法反驳她的话,只要知道何夜便是萧何的弟弟,就真的不能反驳任何话。甚至现在她已看出,只要有萧何在,曹玄逸就无可奈何,更别说去救自己的孩子。
铁链哗啦响,左冷珍忽然跪下,哭嚷着软了语气:“我求求你,饶了我的孩子吧!”
她这一动作,曹玄逸本还想回的口,咽了下去,眸中闪出了放弃她的神色,又恰在这时霓裳拽了他衣袖,对着她摇头,不让他再插手。
“那你就告诉我。”
左冷珍跪在地上呆呆望着被吓坏了的孩子,可是,她不能!
复始对她不再有耐心,她直接一挥,手松!
“啊——!”
左冷珍惨叫震耳欲聋!
下一刻,孩子被蟒蛇缠住,“呜呜呜呜!”小孩子的哭声响彻整个牢房!
左冷珍恐惧地看着自己孩子最后被蟒蛇接住,提着的心松了一口气,可是……蟒蛇!
那蟒蛇吐着蛇信子不时舔着孩子脸颊。
而这动作却让左冷珍误以为蟒蛇要吃了自己孩子,舌头直打结:“我……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