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
“那找到了什么线索?”她小心翼翼问道,生怕再次听到让自己崩溃的消息。
他却说:“东平国的人出现过。”
“东平国?”
“恩,听说过几日,东平国的使者会来访太初,六年前悄悄而来,这次却是光明正大。”他的话点到为止。
她瞬间了然,这是一个机会,或许可以看看里面有没有带六岁大的男童。
因着这一消息,原本郁郁寡欢的人瞬间翘起了唇角,双眸闪亮。
他回以一笑,以示安慰,这便伸了右手在她面前,掌心向上摊开。
她随着是视线下瞥。
瞳孔收缩。
一把钥匙。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时候左冷珍的速度惊人,那种惊人的速度,不愧是华光道长传授的徒弟。
“她冲过来时候,我本有防备,可是她却只是冲过来抱了一下孩子,说这孩子姓左。便趁机把手中钥匙塞进了孩子衣服褶皱处,然后她便那样子了。”萧何用着两人仅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解释着。
她甚是惊讶。
左冷珍说,孩子叫不念,姓左。
她是到死才明白,曹玄逸的狠与自私,所以不念,便是不在爱曹玄逸,而姓左,则是希望这个孩子永远摆脱曹玄逸。又把这钥匙留给孩子……
“左府本就是首富,肯定有些金库,这钥匙应该是金库的钥匙。”复始分析道。
萧何浅浅一笑,赞赏:“聪明。”
“可他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只要不让他找到就是了。”萧何一句话把问题简单化。
她点头,也是认同,“这个孩子,怎么处理?”
萧何似也明白她对这个孩子喜欢不起来,便道:“先藏起来吧。”
他说的藏,则是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由他找的安全之地。
她点头,却还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萧何被她看的不自在,便也直勾勾盯着她。
她拿起他掌心的钥匙,那钥匙上缠着红绳,她解开挂在孩子脖子上,又把钥匙细心塞进衣服里面,这才叹道:“曹玄逸官途不顺,该是当年的你从中作梗。曹玄逸官途太顺,又是你暗中相助。”
萧何被她说的心惊,不由瞪大了凤眸。
她却是亮着双眸,似能看进他的心房。
他喃喃:“小复复。”
她却错开他身体向前走去。
他不紧不慢地跟着。
却听见她呢喃的声音夹着寒风吹来:喃喃道:“我好笨,除了我自己,所有人都知道,何夜爱我。”
她突然怪起自己的反应迟钝。
萧何想上前安慰她,前面的人忽而转身,“左冷珍很爱他,做了付出的一方,且不论她生前过的是否幸福,可她死的时候那人又是如何对她的。也是在那一刻,我才发觉,我如果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我的结局该是与左冷珍无二,我不想在我死的时候才恍然醒悟自己活着的时候有多痛苦。”
他听得浑身颤抖,隐隐有个突破口。
她却是笑的开朗:“我试着爱你之前,我要试着放下他。”
他,指的是谁,萧何清楚。
这个回答,萧何再满意不过了。
突破口豁然打开,萧何隐忍激动,直接把手中多余的孩子丢给了暗影。
能听到她的决心,他已心满意足。
他这么多年的等待,值得……
——
都城近几日把守越加森严,这是自上次身牌之事后,都城防卫最严密的几日,却不似以往的人心惶惶,隐隐有种不安,他们中多有从别的国土而来,企图在此寻求一个平静。
可素来与太初无往来的东平国,却是突然派了使者前来。
而今日。
天空刚落下浓稠的黑幕,都城百姓便耳闻,东平使者进城了。
措手不及。
微生洲渚虽一直有防备,却不得不说,这进城的时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望向身旁坐着的萧何,这人仍是闭目着,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放在扶手上不停敲动的指尖,宣告着此人心绪不定。
而在街头漫步的复始,听闻这消息一刹那。
震惊,紧张,激动,一涌而来!
许久才找回声音:“进城了?”
芳华见她如此甚为不解,正欲开口,恰是听见有人吼了一声:“东平使者进城了!”
人潮涌动!
就在芳华思索间,两人已被人潮带走。
直至人不再被推着前行,复始这才看到,为何都在传是东平国使者进城了。
中间那大摇大摆的马车,插着一面大旗,大旗上白色的旗帜随着马车行驶而舞动,上面清晰可见两字:东平。
复始微眯双眼,从这二字上下移,那是个普通的再也普通不过的马车,行在路上根本就无人会注意到,想来,这旗该是进城时插上去的。
马车里面看不见,她的视线移到后面,后面拉着几口箱子,由东平士兵把守,这样并不能确定是否有孩子在这里面。
马车忽地急停!
马受了极大的惊吓长啸。
众人不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一个披着白色厚实披风的小男孩,似是滚了过来,双眼凝着后方,似是被人追赶着滚地飞快,跟本就没有注意到前面有马车,直到听见马的长啸之声。
复始这才望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熊孩子。
仰头盯着头顶的马蹄,瞪圆了小眼珠子,一脸恐惧!
她大脑还来不及反应,人一提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