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匠人爱慕一名擅舞水袖的女子,便为其打造了一条水袖。
微生洲渚狭长的双眸,斜睨萧何,见他一眨不眨地望向复始的笑容,无声别开了眼。
玄袖兀地飞快旋转,袭向霓裳,霓裳侧身,堪堪躲过,身子一晃,恰被身旁的曹玄逸扶住。
霓裳脸颊泛红,挣脱曹玄逸,站稳,再次挥动手中长鞭,与螺旋玄袖相抗,粉色与红色纠缠,眼看玄袖就要裹紧粉色长鞭,却又被长鞭逃脱。
如此反复,复始脸色微变。
霓裳翘起发红唇角。
只玄袖一转,螺旋式散开,击落在被霓裳击破的沙发之上。
“嘭!”
沙发被击碎,木头四裂,上面特殊的面料碎裂成片,夹在片片鹅毛中,一些散落在地,一些被冲击到屋内四散开来。
白色鹅毛满天飞。
红色群纱旋转,复始落在矮桌之上,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纤腰灵动,顷身起舞,白色鹅毛被灵活舞动的玄袖带起,像吸引力般,被渐渐被聚拢,绕着玄袖一圈圈转动,渐渐包围着复始。
蹁跹间,隐现点点红色。
众人不由起身,望着犹如蚕蛹般,被鹅毛层层覆盖的复始。
鹅毛叠交错落,泛着柔光,有种错乱的透亮美感,似能照亮人影,犹如真真实实地蚕蛹般,挣扎蠕动,等到破茧而出那一刻。
忽而急速旋转,玄袖若隐若现,欲挣扎破茧,却又被覆盖其中。
微生洲渚右手五指轻弯,食指与拇指有节奏地轻碰,一下一下,直到第二十下,食指与拇指搭在一起,停住。
狭长地眸紧凝蚕蛹。
蚕蛹顿时松散,露出里面红色!
桌子一颤,蚕蛹片片坠落,露出复始的低垂的头。
略圆润的下巴忽扬,黑发垂落身后,双臂伸展,白色鹅毛骤然轰塌,水袖扬,白色鹅毛散!
瞬间整个屋子,飘满了鹅毛!
霓裳一哆嗦,脖子不安的扭动。
萧何慵懒斜椅沙发,一手支撑起下巴,凤眸看得认真,黑眸里,再无其它,只剩红色身影流动。
水袖轻摆,纤腰慢拧,舞动曼妙身姿,合着鹅毛飘飞,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勾起,万般风情绕眉梢,每每旋转面对他,萧何薄唇总会勾起笑容,回她的回眸一笑。
霓裳又是一个喷嚏而出,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眉头紧皱,不自在地紧握手中的鞭,一晃神,木盒差点从手中掉落。
恍惚中,似是看到复始得意的挑眉。
原来,她是故意的,她竟然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过敏东西!
紧握住长鞭,这个长鞭虽比不了被她抢去的那个,但也威力不错,手臂一抬,原本挥向复始的鞭子,划到桌上,桌子被掀翻,刹那间,兰姑娘一个跃身,远离。
桌上的复始还没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黑,被人拦腰带起,听得身后“嘭”地一声,人已站在了地上。
回头,桌子粉碎,碎木散了一地。
那头,曹玄逸护在霓裳身前,背后扎了许多木屑,复始眯了眼。
曹玄逸摇晃霓裳,却见她脖子脸上长满了痘,红的吓人,慌张喊道:“郡主?”
霓裳虚靠在他怀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曹玄逸拦腰抱起,就要向外面冲去,却被门口的蓝衣壮汉拦住。
转头回望兰姑娘。
“把东西留下。”兰姑娘望着霓裳手中死握的木盒。
怀中的人轻摇头,虚弱开口:“玄逸……不……不要……给你……”
一抬手,木盒掉落在地,怀中的霓裳挣扎着要去捡。
这样执着的霓裳,曹玄逸从没见到过,喉结滚动,嘴唇蠕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玄逸……”
霓裳虚弱喊道,一手抓住曹玄逸衣衫,使劲摇头,欲使自己清醒,可脸上,脖子上,以及身上,瘙痒难耐,几乎吞噬了她整个神经。
曹玄逸一手抓住她挠向脸颊的手,温柔开口:“我带你回去。”
“不……”
复始甩出玄袖,勾走了地上的木盒,转而落在自己手中,唇角扬笑:“郡主这病耽搁不得,曹大人快带郡主走吧。”
曹玄逸意味深长地看了复始一眼,正欲抬脚,脖子一痛,霓裳从怀中滑下,手抓着他衣服撑起整个身体。
这时众人才看清,霓裳满脸通红,长满了红疙瘩,甚是吓人,双眼也是红肿,几乎睁不开双眼,全身力气撑在曹玄逸身上,却听她说:“还我!”
“霓裳!”曹玄逸扶着她,试图阻止。
“不要喊我!咳!咳!咳!”霓裳推他,却没挣脱。
复始走出萧何怀抱,唇角始终挂着笑,余光看着曹玄逸担忧地神色,不由鄙夷,“郡主愿赌服输!”
“你!是你……设计陷……害我!咳!咳!”
眼前昏暗的视线又斜向若无其事的萧何,原来,他一直知道,复始会武,她还自作多情地以为,这种欺骗会惹怒了他。
呵!
萧何也有这样的博爱?!
“郡主这话是何意?”复始冷了脸色。
正欲张口,却是呼吸窒息,“咳咳咳!”
“玄逸,快带她走!”微生洲渚催促。
曹玄逸重又抱起她,往外走!
蓝衣壮汉撤开。
可刚要跨出门,又被红色玄袖拦截。
曹玄逸转身,双眸染了怒气。
复始对上怒气,心底冷笑,“我只想请郡主说一句话,红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