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小唐束手无策,倒是清弦公主问:“我早听人说,你这香囊,能令仙鹤起舞,可是真的?”
小唐点头,道:“试过几次,的确是真。”
因又把昔日竹先生对这香的批语说了一遍,清弦公主微微眯起眼睛,道:“我明白了,你且把这香给我。”
小唐打量清弦公主的脸色,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道:“公主不可以身犯险。”
清弦公主决心已定,道:“这香既然有如此妙用,那必然也自有它之灵性,只看我衬不衬得起它罢了。”说着,竟不等小唐发话,从他手中夺了香囊,便往那神蛇前走去。
在场众人目睹此状,都有些战战兢兢,小唐也不由靠前几步,只等见势不妙,立刻起身相救。
怀真听到这里,睁大双眼,手心已经有些冷汗,便握住小唐的衣襟,道:“然后呢?到底是怎么样?”
小唐却偏不回答,口中唿哨一声,那白马便颠颠儿地跑了来。小唐摸了摸它的脖颈,忽然翻身上马,动作极为利落。
怀真见状,不由跟着走前一步,急着问:“你要走了?还不曾跟我说完呢。”
小唐轻轻一笑,忽然俯身过来,在她腰间一抱。怀真只觉得荡荡悠悠,惊叫一声,下一刻便人在马鞍上了。
怀真不知他又要做出什么来,便着急说:“唐叔叔,你方才说了什么?又要出尔反尔么?”
小唐笑道:“我才跟你说的时候,你看了好几次我这马儿,眼中很有羡慕之意,可是不是?”
怀真因觉着这白马生得膘肥体壮,十分出彩,才多看了几眼,并没想到小唐竟留意到了,一时没有话说。
小唐将她拢在怀中,才又把清弦公主试香之事说了。末了叹道:“我倒是想不到,公主一介女子,竟有如此胆识,她握着那香上前,神蛇本来一副窜动之态,我在旁且捏着一把汗,然而公主浑然不惧,竟再逼前一步,那神蛇本来似要攻击……谁知两个对峙片刻后,那神蛇才慢慢地俯倒下去。”
怀真听得怔怔地,一时忘了人在马上,便喃喃道:“那香气也是因人而异的,不同之人戴着,自也有不同的效用,弱者自弱,强者更强,果然清弦公主是难得的,所以那香的效用也才能使出来……”
小唐低头瞧着她,道:“可不是呢,此后,清弦公主便请教了些驯蛇人,不知如何,竟给她学了驯服神蛇的口令方法,只要她一声令下,那神蛇便行动自若,竟如一个极忠心的士兵一般,那些沙罗人见状,因都拜服,不敢再生二心。”
怀真此刻才长吁了一口气,道:“幸好,幸好……”
小唐美人在怀,不由又有几分蠢蠢欲动之意,暗中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一痛之下,才勉强又忍住了。
小唐便咳嗽了声,道:“你不怪我把那香给了人了?”
怀真回头看他一眼,道:“能帮上清弦公主,我心里高兴的很,一块儿香又算什么,何况秀儿也在那里,我只盼她们都好好的……”
小唐道:“公主是个有手段的聪明人,秀儿也跟先前有些不同,跟着公主,必然会学到许多东西,以后只怕……自有造化。”
怀真听到这里,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便拍掌笑道:“太好了,我可放心了。”她一时高兴,只顾说话,身子便微微一晃,小唐忙将她往胸前一带,以手护住。
怀真靠在他的胸口,这会儿才有些不自在起来,就也轻轻咳嗽了声,勉强坐稳了,又左顾右盼,见人高高地坐在马上,两边的花草河流都有些晃动,她便有些心慌,伸手抓住小唐胸前衣襟,本想叫他放自己下去,又觉着十分新奇,竟并没有开口,只是忍着慌张,又四处打量着。
小唐因又说道:“原本你那香在,我倒是觉着好些,自打香没了,每每地就心猿意马。”
怀真回头看他,半信半疑,道:“真的?”
小唐看她双眸黑白明澈盯着自己,却仍似笑非笑道:“莫非你以为我天生就是这样?”
怀真便又有些脸红,垂眸道:“那……可怎么是好?我也不知能不能再做出那种香来了……”
小唐忙才道:“不许再乱调香,上回那场病,好不容易得了竹先生相救,还是许了宝贝的,倘若再病了,却不知要给他什么好了。”
怀真听了,便“噗嗤”笑了一声。
小唐见她笑了,心里喜欢,便又说道:“你且放心,总不会一直如此,慢慢地就好了……”
怀真听了,便轻轻“哼”了声,有些信,又有些不信,末了小声说道:“阿弥陀佛,但愿罢了。”
小唐见她如此,不由起了促狭之心,便暗中一夹马肚子,那白马很知他的心意,当下便撒开四蹄,就跑起来。
怀真大惊失色,只觉得身子乱颠,即将掉下马去,便不顾一切,回身张手,用力将小唐抱住,耳畔便听到他大笑之声,只是却顾不得理会了。
且说李霍正躺在马车上悠闲,忽地听到一阵马蹄声响,不免坐起身来,放眼一看,却惊见是小唐骑马而来,怀中抱着的竟是怀真!
李霍先是一惊,继而跳下地,此刻小唐已经纵马到了跟前儿,便笑吟吟地说道:“霍儿,你且帮我好生把怀真送回去。”
李霍站的直直的,便忙应了声,一脸凛然。怀真兀自紧紧地抱着小唐不敢放手,听小唐叫李霍,才醒过来,忙撒开手